因為對於溫酒而言,整個劍宗,只有我算是“同境界之劍”。
那天,我朝自己的這位小師弟,攏共出劍五十四次。
最後的六劍,我這個師兄,代替他受,向聖王宗的阿修羅借劍六十,刺我身上六十處要害各一劍。
百年之後,我和師弟溫酒的一身劍傷大概才算是完全癒合。
這次風波總算是就這麼過去,李紅雪的命被保了下來。
可是,她瘋了。
為了治好這位自己唯一的徒弟,當晚溫酒便帶著一身的傷,揹她下山。
十日十夜,不眠不休,足跡踏遍神州大6,溫酒終於為她找到了一位神醫,可治她的瘋病。
神醫說,她的病在於腦海中的記憶,類似於精神上生了瘡,治療的方法很簡單,拔除那段令她痛苦的記憶便可,讓她永遠都回憶不起來。
溫酒照神醫所說,找到了李紅雪“精神上的瘡”,現有兩處,一處為舊傷,一處為新傷。
舊傷,是她全家幾乎被滅滿門的那個大年夜。
新傷,則是她在劍宗度過的這些日子,最終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溫酒怎麼都沒有想到,把她帶上青鸞峰,最終竟是害了她。
舊傷已經紮下了深根,不可能拔除,新傷倒還有得救。
在神醫的指導之下,溫酒藉助自己神識的力量,抹除了李紅雪在劍宗的所有記憶,隨後,帶她去了未央宮。
那年,未央宮還是正道宗門,未央宮的宮主還是溫酒的紅顏知己、生死之交。
溫酒將李紅雪送給自己的紅顏知己寄養,並叮囑她永遠不要讓李紅雪來劍宗,以免她睹物思情,回憶起那段痛苦的記憶。
可是,就在溫酒即將要離開時,現自己的褲腳被眼眶通紅的李紅雪以小手緊緊攥住。
“你做什麼?這裡是你的家,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了。”溫酒如此跟她說。
“以前,我的家是李府,現在,我的家只有一個地方——有師父的地方。”李紅雪哽咽道。
溫酒很驚訝,沒想到抹除記憶之後,李紅雪竟然還記得他這個師父,不願意離開他。
“師父,你不要丟下徒兒,好不好?”李紅雪仰起自己的小臉,看著溫酒。
溫酒不敢看她,狠心把腿一甩,李紅雪緊緊攥著被撕下的褲腳,摔出去老遠,頓時鼻青臉腫,一時嚇得不敢再去抓溫酒的褲腳。
溫酒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定要回劍宗,師父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李紅雪的聲音遠遠地從背後傳來。
溫酒瞭解自己這寶貝徒弟的性情,倔強至極、剛烈至極,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他折了回來,再次藉助自己的神識,給李紅雪植入了一段對他的印象,方才離開。
這一回,他自汙自賤,讓自己在李紅雪的腦海中成為一個無賴一樣的存在,道貌岸然,因為曾經對自己的女弟子心懷不軌,而被劍宗剝奪了招收弟子的資格,因而這些年根本未曾有過什麼弟子。
初時李紅雪還年幼,不懂何為心懷不軌,只知道溫酒是個無賴,不是好人,劍宗很可怕,去不得。
後來長大成人,懂事明理了,她終於對溫酒產生了深深的鄙夷和萬惡,進而把整個劍宗視為腌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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