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姐姐進醫院了，而且是剛出院就又進醫院了呢。”沈晟晟笑著說，只是任憑誰都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悲傷和無助。
“你說什麼？”赫連曜驚訝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呵呵，不是要掛我電話嗎？”沈晟晟忍不住在電話那頭嘲笑起來。
“沈晟晟，你說清楚。你姐姐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又進醫院了？”赫連曜說到後來幾乎是咆哮的聲音。
“看來你是知道她之前住院的事情了，虧你還能忍住不來看她？那麼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關心我姐姐的生活了？”
“你在說什麼？快告訴我！沈芊芊到底怎麼了！”赫連曜控制不住地了火。
“好啊，那我就告訴你。我姐姐現在正帶著你的孩子躺在第一人民醫院的手術室裡，你很快就要摘掉單親爸爸的帽子了，你開心嗎？”沈晟晟的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刀在凌遲著赫連曜的行。
赫連曜驚得掉了電話，直接衝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呵呵。”沈晟晟看著顯示掛掉的手機螢幕，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笑了，淒厲而絕望。
赫連曜奔跑在走廊上的樓梯上，腳步沉重而急切。終於在護士站問到了沈芊芊手術室的地方，只是當他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已經暗了下來，只有一盞小燈亮著，赫連曜的背影被拉得老長、一個人的身影。
“醫生，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沈晟晟看到推開手術室門出來的醫生，趕緊迎了上去。梁宇博和蕭思雅緊隨其後。
主刀的醫生走在最前面，摘下了口罩，戴著眼鏡的臉上臉色凝重，“病人受了嚴重的刺激，可能是情緒波動大而且吃壞了什麼東西，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病人的孩子已經沒了，而且身體受損嚴重，以後可能很難再有孕。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可能還要昏迷一段時間，希望家屬能好好照顧她。”
沈晟晟沉默了幾秒，應了聲“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蕭思雅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哭泣聲。
梁宇博在一旁也忍不住渾身顫抖，只是又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安慰沈晟晟或者蕭思雅或者是他自己。
直到醫生走遠了，蕭思雅才哭出聲來，“我要怎麼跟芊芊說她以後都很難再有孩子了？芊芊她那麼喜歡孩子，對這個孩子有這麼多的期待，我怎麼忍心告訴她。”
“那就別說了吧，先瞞著她。”沈晟晟再次開口，說完就朝著病房走去。
梁宇博和蕭思雅還楞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跟上看沈晟晟。
赫連曜沒有停在手術室門口很久，現手術已經結束後就直接去了沈芊芊的病房，只是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透過門上的小窗戶，他看見了在床上似乎睡著的沈芊芊，蕭思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趴在床沿上和沈晟晟一左一右握著沈芊芊的手，似乎是睡著了。只有梁宇博還清醒著，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短短几日不見，沈芊芊原本已經是巴掌大的小臉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哪怕是睡著的時候，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讓赫連曜看了想走過去替她撫平，更多的是撫平心裡的傷痕。
“吱——”病房的門不小心被赫連曜推著了，床上和床邊的人都太累了，沒有被驚醒。只有窗邊的梁宇博回過了頭，手上是一支為未燃的香菸，一眼就看見了門縫裡赫連曜的身影。他把香菸放在窗臺上，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後，順便輕輕地帶上了門。
梁宇博出來後示意赫連曜跟他走，一直走到醫院的花園裡，赫連曜也沒說什麼就跟了上去，因為他知道梁宇博會告訴自己最近生的事情。梁宇博一直都到沒有人的地方，這才轉過身來看著赫連曜，猝不及防地就給了赫連曜一拳。
赫連曜軍人出身，反應能力一直都是一流的敏捷，但是這一次他去沒能躲過，或者說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躲過去，很快赫連曜的臉上就青了一塊，嘴角似乎也有氤氳的一絲血色，在夜色的掩蓋下看得不甚清楚。
“這一拳，是為了我的學妹沈芊芊因為你受的苦打的，雖然這一拳根本抵消不了她受到的傷害，但是我也要這麼做。”梁宇博打完人自然不能跑，只是繼續挑釁赫連曜，“好了，我知道你很不爽，恰好我也是，所以現在你可以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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