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整理了一下檔案中有用的資訊之後,白曉趁著還有訊號把資料給了瀧。很快瀧就充滿怨念地回覆了一句“為什麼我剛剛辛辛苦苦找到了一點點資料你就現了全部”。
白曉正想對他一句“別廢話趕緊探索神殿”,就現手裡的通訊器又失去了訊號,遠端交流的法術也無法運作。
這在神殿是正常現象。
他把抽屜推了回去,準備看看在這一系列事件之前的檔案——多瞭解一點總歸是好的。
但事情不會永遠如他所願。
白曉剛剛開啟一個抽屜,突然往後一個倒退,順手把抽屜關上。
“砰!”
厚重的金屬製牆壁轟然崩塌,碎裂的大片金屬塊因為巨力飛濺開來。由於是金屬,所以牆壁崩塌出來的碎片塊頭非常大,如同幾顆隕石般向四周飛出,在一聲尖銳的嘯叫後狠狠砸落在地面上——但沒有造成很大的凹陷——畢竟檔案室的地板是很堅固的。
白曉堪堪擦著一塊巨型碎片向後疾退,接著向上一躍,手指甲陡然變得長而尖銳——這是血脈自帶的,嵌入檔案室花板幾厘米深,使得他整個人攀附在了花板上。
零點零幾秒後,一隻四足著地的怪物衝到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
它的身形在一眾高達十幾米幾十米的怪物中不算非常龐大,但渾身泛著金屬冷光的骨甲顯得它的身材十分魁梧。它彷彿套著由冰晶與金屬混合製成的盔甲,一層層疊起,骨甲的縫隙間隱隱有藍光湧動,撥出的白霧在寒冷的空氣中氤氳而上,使得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剛解凍的猙獰巨型雕塑。
怪物四足著地,有著標配的銳利巨爪,渾身的骨甲在腹部消散成流暢的肌肉線條,加上那條有力的長尾與惡獸模樣的頭顱,它看起來就是個標準的怪物模板。
白曉分出神去關注檔案櫃,在看到有幾個櫃子被撞扁之後不免有些心疼。他從花板上跳下來,從怪物身側滑向檔案室外,吸引怪物往外面跑,以免破壞戀案室內的資料。
身後傳來砰砰砰的巨響,介於檔案室的門是供正常體型的人類使用的,怪物只能將牆壁撞開巨大的窟窿,才能把自己給擠出去。
它看起來對眼下唯一一個活物非常感興趣。它不使用眼睛定位——實際上它根本沒有眼睛,取而代之的,它直接使用狂暴的精神力掃描周遭的一牽
這使得它的動作容易被預測到,也使得白曉自己的動作也能被精神力仔細分析。
白曉往前一撲躲過巨爪,但怪物早有預料,身體同時往側邊一甩,整個後半身撞了過來。白曉俯下身躲避,在從它的腹部下方滑過後,快一腳踩在怪物身上,向上躍去。
怪物的精神力遍佈在周圍,所以同時掌控了他的動作,尾巴靈活地一甩,朝白曉捲去。
“嗡——”
由幾何圖形組合而成的灰黑色物質在空中出現,旋轉扭曲成無數根巨爪的形狀,緊緊抓住怪物的尾巴。
白曉面前的另一面護盾將怪物轉頭噴出的寒冷物質反彈到一側,他同時向上一躍,站在了外觀精美大氣的吊燈上。
——不過很快它就不是那麼精美大氣了。
玻璃碎裂的聲音四散在空中,內裡的光源逐漸逸散消失。
“轟——!”劇烈的氣流撲向四周。
怪物從嘴裡出難以形容的怪異咆哮,骨甲形成的金屬色利齒上下摩擦著,幾滴鮮血順著其流下。
它的骨甲缺失了一大塊,露出鮮血淋漓的肌肉。
怪物的前爪在伸展開,地上劃拉了一下,將地面上零亂的玻璃渣掃到一邊。
白曉甩了甩手臂上的鮮血,露出四道深可見骨的齒痕。他向下一跳。怪物怒吼著抬起頭側過身,抬起一隻前爪,扭頭用巨嘴咬向落下來的人類。
白曉的腳上湧出一股無形的力量,一腳把怪物的腦袋踩歪,緊接著他再次一跳,長刀向前伸出,然後往下狠狠一刺,刀鋒割開肌肉刺入怪物的內臟裡。
緊接著他的意識在物質世界中投射下一股力量,這如寒冰巨獸般的力量從霧般虛無至逐漸凝實,與手中的長刀完美契合。在那一瞬間,這把刀似乎不僅僅是一把無生命的武器,更是一隻冷靜、沉默又兇猛的巨獸。
長刀在怪物體內爆出一股未知的能量,推動周圍的細胞組織一點點斷裂,像是凝結的冰晶碎裂成一塊一塊。
白曉面無表情用力一劃,變得異常鋒利的長刀輕而易舉地在怪物血肉中切割著,所到之處血肉紛紛迸裂潰散,變成細冰晶般的模樣,飛濺開來。
怪物瘋狂甩動著身體,長尾用力一掃,擺脫灰黑色巨爪的牽制,撞破兩層護盾,抽向了白曉。
白曉將長刀抽出擋在身前,怪物的長尾抽打在長刀的刀身上,瞬間像是極熱的物質接觸了極冷的物質,尾巴瞬間彈開,一大片可怖的傷口出現在與刀身接觸的位置,然後這部分的血肉迅變成僵硬的一塊,從尾巴上脫落下來。
白曉撥出一口氣,撥出的氣息是異常寒冷的。他被尾巴傳來的巨力打徒地面上。現在他整個饒溫度都變得極低,淺藍色的血管像是複雜的圖案浮現在面板上,蒼白色的面板近乎透明般顯露出藍色的脈絡。
白曉與怪物對視著,他們的意識已經進行了數輪交鋒,各種無形的意識衍生體浮現,在空氣中展開不可見的戰鬥。
無形的網鋪蓋地地瀰漫開來,將所有輕微的動作傳遞迴白曉的思維中心,切割著滾滾而來的汙穢之力,而他的精神力,化作靈活的巨蛇,張開散著寒氣的巨嘴,露出鋒利的毒牙,咬向怪物大海般兇猛的精神力。
怪物看向白曉的藍色的眼睛,那無焦距而彷彿有煙霧與碎星流動的眼睛讓它不敢繼續輕舉妄動。它緩緩地俯下身,轉動著身子,與白曉對峙著。它背上由白曉造成的猙獰傷口,已經幾乎癒合完畢。
新的骨甲,像是起伏的可怖群山,緩緩豎立起來,在燈光下反射著金屬冷光。
白曉緊緊握著長刀,冰冷的武器透過意識衍生體與他的身體連線在一起,像是他身體的延伸,又散出其獨有的鋒利的力量。
這是他除精神力、網外的又一意識衍生體“冷輪”——實話這個名字是他隨便起的——產生的作用,這是與武器有關的衍生體,在戰鬥中同樣有著巨大的作用。
白曉與怪物一樣緊盯著對方的動作。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僵持下去了——他已經快控制不住意識內被壓制的汙穢之力了,思維的混亂讓他有些應付不過來,而且他覺得血脈裡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叫囂著要衝破束縛完全延展開來。
如果在這時候失控了,他不確定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他快抬起了手中的刀,層層疊疊的淺色氣流從周圍升騰而起,像是搖曳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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