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知道聖迭亞哥剛從國內“旅遊”歸來,話中若有所指。
聖迭亞哥聳聳肩,“我有個朋友,在亞非拉藝術交流中心工作,他邀請我去中國參觀旅遊。長城很雄偉,古老的宮殿也很壯觀!”
在後世,“亞非拉”是百分百的冷門詞彙,但在七八十年代,絕對是頂流詞彙。甚至可以說,這個詞彙就是當時中國重要外事活動的範圍濃縮。
盧燦洗了個澡,換了一套白色長袖運動服出來。他身高腿長,面容輪角分明,頭自然捲曲,面板還算白皙,穿上白色運動服,有那麼點花美男的味兒。
許胖子笑著揶揄,“喲,濁世佳公子!”
盧燦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伸手從冰桶中撈出一聽啤酒,靠在他們四人旁邊,對聖迭亞哥和古特雷斯點了點頭,“科特先生……”
“叫我聖迭亞哥就行。”聖迭亞哥笑著糾正了盧燦的稱呼。
“聖迭亞哥,古特雷斯,我明天未必有時間招待兩位,不過,我會安排一位展品徵集部的工作人員,他叫潘德森,原本是我的私人藝術顧問,負責北美的藏品徵集,最近剛調回香江總部。”
潘德森前幾年一直在好萊塢負責為盧燦徵集當代北美藝術品,譬如電影海報、早期廣告招貼畫、老電影複製、早期攝影裝置,以及波普藝術品。
最近兩年,這塊藏品的收集工作,隨著北美電影博物館的開業,變得困難許多。
也因此,他被抽掉回虎博總部。
潘德森對歐美傳統藝術和現當代藝術,有所研究,讓他來對接聖迭亞哥,很適合。
“他會帶你二位參觀虎園博物館,會讓你們全面細緻地瞭解虎博。”
“ok!沒關係!”聖迭亞哥聳聳肩。盧燦不能親自陪同,委實讓他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
盧燦擰開易拉環,灌了口冰涼的啤酒,又笑道,“虎園博物館幾種有常規的過濾手段,多數情況下,我們都對供貨人提供資訊保護,但也有例外……”
他盯著聖迭亞哥幾秒鐘,“當然,我更希望拿到的全是正規渠道藏品。”
這句話的意思,幾人都懂——普通的黑貨,譬如來自家庭或者個人的藏品,虎博有辦法規避,但是,過於出風頭的黑貨,譬如來自知名博物館的被盜物品,虎博不會接手。
聖迭亞哥是藝術品經紀人,不可能不涉足黑貨——黑貨利潤高啊!
此時的資訊可沒有後世那麼達,更沒有什麼全球協同資訊管理,遙遠的距離,就代表著安全。
故而,盧燦提前給他畫了一條線。
聖迭亞哥揚了揚眉,又攤了攤手,“我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經紀人!”
盧燦呵呵一笑,安分守己的藝術品經紀人,去中國幹嘛?
事實上,盧燦還真的猜中他的想法——聖迭亞哥這麼熱心,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將歐洲的黑貨送到亞洲來處理,能避開風險。
遠洋號插著大嶼山北麓,即將進入屯門灣,緩緩降,這裡海道狹窄,北邊是屯門和元朗,右邊是大嶼山,海峽直線距離不過三公里。
許佳聞趴在欄杆上,一邊喝著啤酒聽著盧燦幾人談話,一邊吹著海風看著海景。
忽地,他大聲嚷嚷道,“阿燦阿燦,看……海上漂的什麼東西?是不是人?”
聽說有人漂在海上,盧燦幾人都轉過身。
還真是有東西飄在海面上,像一個人趴在輪胎上,隨著波浪一起一伏。
盧燦眼力不錯,確定那個漂浮的物體,就是人,只是不知道死活。
那人距離遠洋號大約一百來米。
這個距離很危險,遠洋號遊輪的旋槳,會產生巨大旋渦,能把物體掀翻。
七八十年代,偷渡香江有三條線,東線是西貢,距離比較遠,海浪潮汐很大,還有鯊魚群,危險係數高;中線是沙頭角海,淤泥和海草是殺手;西線就是深灣海峽,也是海漂者的選。
只是,這裡與深灣海峽還隔著一個屯門半島,按理說,不應該出現海漂。
不過也有例外,畢竟,剛退潮不久,退潮的海浪,將海漂者推到這一帶,也有可能。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活著應該救治,死者也應該得到安葬。
遠洋號緩緩停了下來,顧金全帶著兩名船員,乘坐救生艇,前去看看。
前後折騰了二十多分鐘。
好訊息,人還活著,只是已經凍僵——十月底雖然不是很冷,但海水還是很涼的,長時間泡在海水中,人不僅容易脫水,水壓也會讓心臟壓力過大而出血。
等遊輪抵達藍灣俱樂部時,阿忠送來被救治者的資訊——李辰,四惠人。
李辰為人低調,但所操持的事件一點也不低調——長江實業投資東單王府井地區改造專案,就是李辰主導。
嚐到甜頭之後,長江實業才開始大規模投資國內。
當然,此時的盧燦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救下的這位三十來歲男人,會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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