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不用謝。”兩人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這姑娘頭腦反應太快了。
幾人又閒談了幾句,老校長和張強兩人告辭而去。
……
“怎麼了,我看你抓耳撓腮的,像個小猴子似的。”等著如玉送人回來,張文濤出聲問道。
“爸爸,我……”小姑娘有些猶豫,似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跟爸爸還不能說實話麼?”張文濤有些奇怪了,如玉從小跟自己沒什麼隔閡,兩個人待著的時候,小嘴叭叭能說個不停。
“爺爺也走嗎?”小姑娘低著頭問道。
“爺爺……”張文濤唸叨了一下,馬上懂了女兒的顧慮。小小的人想的可真清楚啊,自己不過是一句話,她就心裡明白了爺爺不能跟著去金城,這會只是還存著一點萬一的期望。
“唉……”張文濤無聲的嘆息了一聲。
“爺爺不能跟我們去的。”張文濤決定實話實說。
瞧著女兒低頭不作聲,張文濤摸著女兒的頭解釋“爸爸是去打工的,只能帶著你。爺爺還要照顧家裡,不能一塊去。”
“以後,等爸爸攢錢給爺爺治好病了,等我們在金城安家了,我們就把爺爺接過去。”瞧著女兒低頭不作聲,張文濤輕聲安慰。
“真的能接爺爺過去?”張如玉把大腳拇指探出鞋上的破洞,低著頭小聲問。
“能,我們在金城安頓下來了,就接爺爺過去。”張文濤跟女兒保證。
“那這樣好不好?爸爸你去金城打工,我陪著爺爺。”張如玉這話剛一出口,又一臉糾結“可是,真的不能一起去嗎?”
張文濤聽懂了,女兒本來想著留在家裡照顧爺爺,可又想到了自個也需要人照顧,所以這會糾結的沒法選擇。
“你跟著爸爸去金城。爸爸賺錢,你念書。爸爸攢了錢,就能給爺爺看病,就能接爺爺過去一塊生活。”張文濤知道女兒的性子,要是不能說服了她,這金城可能還真去不成。
對張文濤來說,去金城打工,是一個改變自己一家命運的重要機會。當初剛生了如玉的時候,他一度也想著振作起來,學點技術,補貼家用。
可村裡不管是瓦工、蔑工、木工,還是鐵匠、氈匠什麼,都不是一個殘疾人能幹的。想好買幾本書,學一學那些動腦子的或者只動手的副業,可惜沒錢買書。老校長那裡雖然有很多書,可大多都是什麼歷史文學的,對自己沒什麼幫助。
最後還是從村裡的赤腳醫生手裡,借了一本赤腳醫生手冊,學了好幾年,可也沒法給人治病,一來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水平,不敢給人治病,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小心不行。二來也是紙上談兵,正兒八經的草藥或者西藥,正兒八經的病症都不曾見過,也沒人願意來找他治病。
唯一的研究物件就只有自己和父親了。
他自己是癱瘓的,這腿可能骨頭和神經都斷了,人家縣上的的醫生都沒有法子,自己這半吊子更是沒有一點辦法。
倒是父親的病他判斷應該是脊椎勞損,肺炎,風溼病等等,開了幾個土方治療了,倒是有點作用,可他也明白,那是治標不治本,也可能只是父親安慰自己,裝作有所好轉而已。
“爸爸,我跟你去金城。”張如玉低頭沉默了一會,抬頭看著父親糾結的表情,很是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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