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再見張文濤
張強來本來是要親自安排張文濤的事情，因為急著去魔都，索性就跟錢歡歡叮囑了一聲，回來以後錢歡歡說是已經安排好了，張強也再沒關注過。
此刻想來，把人家帶出來就不聞不問，確實是自己做錯了。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張強打電話喊來郭兵，回到辦公室，張強決定先找錢歡歡問問情況。
“張文濤現在在哪個部門？”
“張總，張文濤現在在財務部。因為身體原因，我給他在一樓安排了一間辦公室，又把一樓的空房間騰出了一間給他當臥室。張如玉我招人安排在了公司旁邊的鋼廠小學。”
這棟大樓，當初安排辦公室的時候，人還不多，用的也是二樓三樓多一些，後來人員多了，一樓也開始利用了起來。因為是鋼廠舊樓，所以附近倒是有一家小學，早些是關門解決鋼廠職工子女的上學問題，後來漸漸有了附近居民的子女就讀，鋼廠搬走的時候，已經移交給了教育部門。
“帶我去看看吧。”張強理了理思緒，吩咐錢歡歡帶路。
靜下心來以後，剛剛聽了錢歡歡的話，張強又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各部門的辦公室了。看資料上，現在樓上辦公的有七十多人，但張強想了想，自己能叫得上名字的可能就十來個人，這種情況，說的嚴重一點，自己就算被完全當個棒槌忽悠了，估計也現不了。
“這樣，你統計一下，按照人均5o的標準，採購一批水果之類的禮品，明天我們到各部門慰問一下職工。”走在樓道里，張強本來想著今天跑得認一圈人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帶點禮品上門，畢竟話說得再好，也不如錢和福利動人心。
“好的，我下午就去辦。”錢歡歡點頭，“部門領導的要不要提檔？”
“不用，一視同仁。”獎金區別對待能讓職工生出追趕之心，要是送點福利還區別對待，那反倒不如不送。
“好的。”錢歡歡不再說話。
“主要是考慮他出門不方便，張文濤的臥室安排在了水房旁邊，然後隔壁就是他辦公室。”到了一樓，錢歡歡指著走廊盡頭的水房解釋了一句。
每層樓都有一間水房，進門是一排水龍頭，下面是接水槽，然後再進一個小門就是公共衛生間。因為靠近衛生間有返潮的問題，加上人來人往沖水的也吵，一般只有沒房子的時候，才會安排人在衛生間旁邊，錢歡歡也是怕張強生出誤會，特意解釋了一句。
“嗯，我明白。”張強自然明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張文濤的辦公室門大開著，也不知是兩人沒說話的原因，還是張文濤看東西入神，兩人走到門口，張文濤還是埋頭看著手頭的東西。
這是一間標準的小辦公室，大概只有十二三個平方大小。
因為現在只有周文濤一人在這間辦公室裡，倒是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靠近走廊的窗前放著一個辦公桌，裡面靠著牆壁放著兩個檔案櫃，再就沒什麼東西了。
“文濤。”張強打量了一圈，輕聲喊了張文濤的名字。
“唔，張強，張總。”張文濤抬起頭來，瞧了兩人一眼，驚喜的喊了一聲。
“走，去我房間。”張文濤轉動輪椅，瞧著辦公室都沒個凳子招呼人，挪動輪椅就要帶兩人去臥室。其實當初倒是給他辦公室配了兩把椅子，也是方便有人來了有個地方坐，只是這一週來，出了財務上有人照著錢歡歡的吩咐，送來了一些檔案讓他了解情況，就每人來過。
張文濤索性就把椅子搬到了臥室，主要是方便張如玉做作業。
張強也有意看看張文濤的住宿環境，索性也不阻攔，兩人就慢慢跟在他身後。
“張總，這輪椅真是好啊。我原來以為這輩子再也動不了了，可有了這輪椅，我就不是廢人了。”張文濤熟練的轉動著輪椅軲轆，一邊回頭說話。
“嗯，以後你抽空再去看看腿，說不定還有恢復的機會。”張強也知道自己縣上的醫療水平，用的裝置二三十年都沒怎麼更新換代過，據說人家當領導的看病甚至體檢都去的省上的醫院。
“再說吧。”張文濤眼睛一亮，隨即卻又黯然。
“房間裡沒怎麼收拾，有點亂，張總，錢助理，你們別介意。”張文濤掏出鑰匙開啟門，率先進了房間。
房子裡靠窗有一張桌子，是以前鋼廠裡退下來的那種老式辦公桌，桌子旁邊放了兩把椅子。桌上放了幾本課本，兩隻鉛筆。
桌子後面放著一張床，被子疊得方正，床單鋪得一點褶皺也無。
“坐，坐，我燒點水。”張文濤拿起熱水壺就要燒水。
“別，坐下，我們說說話。”張強拉住了張文濤，錢歡歡提著熱水瓶去了水房打水。
“文濤，這些日子感覺怎麼樣？”張強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好，從來沒想到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謝謝你，張總。”張文濤說起來有些激動。
“當時來了以後，錢助理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辦公室和宿舍，連床單被褥這些東西都替我們準備好了。還給我預支了兩百塊錢工資，我給如玉買了一身新衣服。”
“如玉也高興壞了，還交上了幾個好朋友。”
“就是我們說話的時候，總感覺有點費勁，我正在學說普通話。”
張強剛到金城的時候，也是能聽懂普通話，但講不好普通話，有時候說普通話的時候，因為口音問題，甚至還有點羞恥。
很多村裡人到了城裡，走出自己老鄉圈子的第一個難關，就是語言交流問題。有的人因為最初說的蹩腳普通話遭到了嘲笑，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普通話，在城裡打了幾年工都沒能跟外面人講幾句話。
“多說說就好了。”張強鼓勵道。
“嗯，其實我們的音已經接近普通話了，”張強和張文濤師出同門，老校長是外來人，教書的時候很多時候還用的是普通話，這也是張強當初能快和人交流的重要原因。
錢歡歡打了水來，把熱得快放進壺裡開始燒水。
在滋滋作響的水聲中，張強和錢歡歡安靜的聽著張文濤說來金城的見聞。
張強感覺自己的心不知不覺寧靜了下來。
今晚開會，時間遲了，只有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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