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龐然大物
傻眼的不止老劉兩口子，從四月開始，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有太多的人傻眼了。
張強跟著宋明銳上了街，也才真切感受到了這片浪潮打過來到底把大家打得有多蒙。
話說張強跟宋明銳說了一會話，倒是鼓起了宋明銳的鬥志，甚至大有摩拳擦掌乘機大幹一場的氣勢，這架勢也帶的張強有點熱血沸騰，兩人索性就出了辦公室，想著去外面看看真正的形勢，聽聽那些市井裡最真切的聲音。
於是兩人就到了東方紅廣場。
兩人也習慣了車來車往的，車子剛在廣場邊上停下，呼啦啦圍上來一圈人，倒是把正要開門下車的兩人嚇了一跳。
張強倒是馬上反應了過來，這不是自己幾個剛到金城那時候情景的重現麼。那時候眾人坐在廣場上，也是眼巴巴瞧著廣場邊上，無論是來個汽車還是三輪車，大家就呼啦一聲圍上去，等著老闆們挑走幾個幸運兒。要是抹不開臉皮，除非遇見大老闆大批招人，就像是當時金強和金振華那邊一口氣要上幾十上百人，可能晚上就只能在廣場上睡覺了。
所以，凡是在廣場上睡著過了夜的，不管是出村前臉皮有多薄，見著老闆們來了，也都會使勁圍進圈子裡面去，畢竟養家餬口啥時候都比臉皮更加重要。
看著兩人搖手，聽著沒有招人的打算，工人也就散開了。等著郭兵開走了車，兩人就開始在廣場上閒走。
張強瞧著在廣場上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湊成一圈的工人們，不由想起去年的自己，時光似乎流過了許久，又彷彿從未走動過。
“去年開春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靠著行李坐著啃饅頭，等著有人來招工。”兩人並排走著，張強看著熟悉的場景，不由開啟了話匣子。
“那時候，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金城，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高樓大廈，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車和那麼寬的馬路，其實心裡頭真的怕得很，又自卑又驚奇，又害怕又刺激。”
宋明銳倒是聽說過張強以前是從工地出來的，卻是第一次聽著張強說起。
“張總，你這也太厲害了，一年時間從工人當上了大老闆。”宋明銳這話誇得真心實意，他有點沒法想象，一個剛從村子裡出來的農村娃，是怎麼在一年時間裡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雖然嚴格算起來夢都也只有不到一千個人，可要算靠著夢都吃飯的，宋明銳估摸著都有七八千近萬人了。
“張總，現在可能有幾千上萬人靠著你吃飯了。”
“有這麼多嗎？”聽了宋明銳這話，張強一時也有點吃驚，自己手底下有這麼多人？
“……”張強掐著手指頭大致算了算，從這些家屬院的建築工地到濱河路，從夢都建築到商砼場、再加上裝修公司，還有魔都那邊的靜安廣場，還有好又多市……，這麼一算，張強現還真有萬把人算是直接間接的在自己手底下吃飯。
近萬人甚至過萬人跟自己有關？張強也被自己算出來這個數字驚住了。不知不覺我竟然已經算是這麼大的一個人物了嗎？
這麼算起來，夢都真的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了。
“張總，其實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宋明銳看著張強的臉色，輕聲說道。
“嗯，你說吧。”張強收斂了心思。
“張總，其實夢都現在也算是一個大企業了，但現在整個管理其實還是比較傳統。照著張總您的說法，今年還要藉著機會再擴張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順便完善一下管理制度的想法。”如果是以前，宋明銳是絕對不會說這話的。
也就是今日裡藉著張強那會說的話，宋明銳才把心頭的話說了出來。夢都如今表面上看著是個龐然大物，其實就像是把生生拼湊的玩偶，看著大，實際上一盤散沙。宋明銳其實也能理解，一年以前張強還是一個工地小工，平日裡具體的工作可能就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了，再加上出身的限制，都讓他很難有時間和眼光從更高的層面和更長遠的佈局上思考企業的未來。
“怎麼完善？”張強不是很明白宋明銳的想法，在他看來，夢都如今也算是各司其職，井井有條。
“張總，這怎麼完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時候覺得您這邊，還有我們裝飾公司那邊、商砼場那邊，像是一個整體，但又像是各自獨立的，有時候做事情也不太方便。”宋明銳也是點到即止，這話題他最多就提上兩嘴，可不敢真拿出個主意來，張強是總經理，可總經理上面好像還有個大老闆。
“我想想吧。”張強稍稍思索，也算是有點明白了宋明銳的說法，也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如果說去年金振恩把夢都獨立出來的時候，可能只是想著把施工和開剝離開來，對夢都建築可能並沒有報多大期待。但隨著這一年的展，也是藉著這一年的好運氣，夢都確實已經成為了一個外人看起來的龐然大物。雖然這個龐然大物只是一個看起來胖，實際上就是一個吹滿了氣的氣球，脆弱到稍微碰個硬茬就啪的一聲炸了。
……
東方紅廣場其實很大，據說前些年省上有各類重要活動的時候，都會在這個廣場上聚上幾千號人，巔峰的時候能聚幾萬人搞活動。
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裡成立工人聚著找工作的地方，漸漸的除了招工的和找工的，金城本地人都很少到這裡來轉了。
兩個人空手在東方紅廣場上轉悠，倒是引來了不少警惕的目光。畢竟找工作的大多揹著大包小包，招工的大多站在廣場邊上就招上了人。在廣場上瞎轉悠的，一般除了小混混就是小偷，也難怪別人瞧著兩人眼色都不對了。
只是宋明銳以前沒來個這裡，後來招人也是派人來招工，他這還是第一次來廣場上。至於張強也是隻在廣場上待了大半天，說了解情況其實也不瞭解，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看向兩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裡好像也沒有下崗的工人？”走了一圈，張強低聲和宋明銳溝通。
工人也是城裡人，城裡人和農村人其實很多時候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兩人本來打算找幾個下崗工人瞭解瞭解情況，可轉了一圈，也沒瞧見幾個像是城裡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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