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雋睿繼續縫她腳後跟的水泡,接著打結,他解釋道,“醫護員,直接刺破水泡放水,對你們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只要你們繼續行軍,不過五公里,刺破的水泡又會繼續積水腫脹,反覆碾壓,到時候會更痛苦。”
冷雋睿他們訓練的經驗豐富,處理水泡的方式也比較獨特。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真想拉拉她的耳垂,剛剛都想哪兒去了?
“我有點明白了,像這樣把線頭留在水泡裡,是不是想起到一個引流的作用,防止水泡反覆碾壓積水?”葉羽晨一點就透,終於鬆了口氣。
冷雋睿點頭,“你倒是不笨。”
平時的機靈勁兒終於回來了。
“那線頭留在腳底會炎嗎?等水泡好了以後,會自己脫落嗎?”她好奇地問。
這些肯定都是冷雋睿他們在長期嚴酷的訓練中,總結出來的經驗與竅門。
“換一隻腳!”他還是很強勢,深眸隱藏在帽簷後,語氣也很冰冷。
“因為有引流作用,所以不會炎,但是你要記得勤換乾淨的襪子。”
“水泡好了,線頭會自動脫落。”冷雋睿有點不捨得放開她那不盈一握的小腳丫。
他忍不住輕輕撫過她精巧的腳踝……
但也只能點到為止。
“記得通知大家,這兩天勤換襪子。如果你有消炎藥,一定要幫戰友都塗上。”冷雋睿瞭解自家媳婦的責任心,有她帶隊,他放心。
“教官,我自己來吧。”葉羽晨心跳得好快,他的觸碰總是讓她心亂如麻卻又隱隱熟悉。
沒想到,他真的鬆了手,好整以暇看著她。
結果,葉羽晨只能在他面前,抱著腳丫子,像練瑜伽那樣,將腳底衝著自己。
整個人很擰巴,完全沒有美感,好像一隻猴子。
這古怪的姿態,比剛才還丟臉。
她不喜歡在他面前丟臉。
鄧遠忍笑忍得很辛苦,老大對小狐狸倒是不太兇殘,可是人家老嫌棄他。
在戰鷹,誰敢拿腳丫子對著冷雋睿?
寧可洗一百雙臭襪子,也不要惹老大!
車子開得顛簸,葉羽晨緊張得沒辦法打結。
冷雋睿盯著葉羽晨,直到她不好意思再像只小猴子那樣抱著小腳。
她笑得很狗腿地將小腳伸向他,“教官,我沒辦法自己打結。”
他“勉為其難”地接過,很快就幫她打結並塗好消炎藥膏,才放開她。
葉羽晨覺得自己那雙慘不忍睹的腳丫子太醜了,彎著腰急急忙忙地穿鞋襪。
結果她一低頭,就蹭到了他的大長腿。
堅實有力,線條修長。
這下,她更不敢抬頭了,摸索著自己的背囊就想開溜。
鄧遠表面目不斜視,其實一切盡收眼底,他偏不想讓小狐狸下車。
“怎麼樣,剛才用突擊步槍群毆我,爽不爽?是你下令開槍的吧?”
剛才的賬還沒算呢。
葉羽晨裝死不說話,手卻扶住車門把手,準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