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車牌、車標我要四猴子放回停車場就是了。”元興說,“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
“打吧,我老婆還在公交站牌那裡呢。”西野揚了揚手。
元興拿出手機,用黑山地區的方言嘰哩哇啦和桂生說了一通。打完電話,元興說車標車牌已經退回到了幻影的車底下了。
“桂生、四猴子他們是不是最近才偷車標的?”西野問。
“是的,豪車的車標隨便弄一個就是幾千上萬,比進廠做流水線來得快……早知道你是華舜集團的老大,那幻影是你婆娘的,我們也不會……”元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都過去了,沒事了。今天你們是遇到我,好說話,換成別人,就不好說了,保不準又得去樟木頭吃國家糧了?”西野嘿嘿一笑,“桂生那傢伙好吃懶做,遲早會出事的。”
說起桂生,西野再熟悉不過了。桂生和花樓拜一樣,特別喜歡買碼,幾乎是抱著碼報睡覺的,天天想著一夜暴富。西野在越秀公園睡長凳、撿垃圾的那些日子,和桂生打過幾次交道。
每天吃便飯的時候,桂生都會過來蹭飯。雖然對他生心厭惡,但善良的西野還是給了他飯吃,儘管自己當時也沒有找到工作。
桂生是個矮胖墩,小學都沒有畢業,只因他是西野高中同學蕭良斌的堂弟,西野出於好心,才一次又一次地幫他,規勸他去找一份體力活幹下。
可是吃飽了之後,桂生什麼都不幹,繼續研究碼報,西野對他失去了耐心,進了盛藝傳媒之後,就沒有和桂生見過面了。
桂生厚著臉皮,幾次到盛藝傳媒問西野借錢,憤怒的西野都拒絕了。再後來,就聽說桂生和四猴子幾個攔路搶劫、還劫『色』,都獲刑入獄了,在樟木頭一關就是好幾年。
原本以為他們從監獄刑滿釋放之後,會踏踏實實地重新做人,沒有想到積習難改,又幹上偷偷『摸』『摸』的營生了。西野是不想幫桂生了,讓他自生自滅去吧,他就是同學的堂弟而已。
蕭良斌從長郡大學表演系畢業了,進了昭陽二中做音樂教師,據說還混得不錯。西野在寶頂中學的時候,一次暑假去市裡參加新課程培訓,給蕭良斌打了個電話,說同學見見面。
多年不見的蕭良斌滿口答應,還興奮地說同學兩個要喝個小酒敘敘舊,到培訓都結束了,蕭良斌都沒有出現。
直到西野吃了晚飯,坐上回s市的大巴,蕭良斌才打電話過來說,實在太忙了,沒有空見面。
西野沉默了半響,擠出一句話“你抽不出時間來,不見也罷。”
掛了電話,西野罵了幾句“蕭良斌,不就是那一餐飯的事情嗎?你捨不得不想請吃,我請你吃也可以的啊。”
於是乎,西野立即刪除了蕭良斌的電話號碼,從此不再聯絡。即使蕭良斌從昭陽二中回到老家,託人帶口信讓西野去他家玩,西野都說沒有空。這樣的同學,見了面還尷尬,不見倒心裡還舒坦些。
誰知道在廣州失魂落魄的時候,居然會遇到蕭良斌的堂弟桂生,而且還白白養了桂生十來天。
人生路上,助人為樂、與人為善永遠沒有錯,如果受過你幫助的人反過來給自己製造麻煩,甚至羞辱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蕭良斌在六中讀書的那幾年,在西野家吃飯的次數可多著呢……
西野掏出一張名片和5oo元,遞給了黑伢子“你們先去吃個飯,吃飽了打個計程車到佳苑別墅來。”
“多謝西總,那我們先走了。”黑伢子收好錢,和元興出去了。
等黑伢子和元興走後,九熊說起垓下之圍的慘烈,虞姬害怕被俘『自殺』,項羽在烏江邊自刎,頭、四肢被原來的老部下(後來投降了劉邦)砍了下來,搶到項羽身體部分的幾個人都封了萬戶侯。
“死不足惜,誰叫他剛愎自用,優柔寡斷,有勇無謀。如此之人,不提也罷。”西野很坦然。
“西野兄弟,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回來了,害得我和羅公公垓下找了你半個月。”九熊捶了捶西野的胸脯。
“還不是項羽踢了我幾腳才回來的,現在我的腰還隱隱作痛。羅公公沒有和你一塊回來嗎?”
“沒有。劉邦打敗了項羽之後,我們兩個在垓下走散了。”
“哦,原來如此。趙湘蘭呢?”
“不知道。”
“她是你的太子妃,她沒有和你在一塊了?”
“竟說沒用的,我們是穿越到秦末的。就是趙湘蘭願意嫁給我,也帶不回來啊!”
“也是。彩蝶、唐小妖、趙湘蘭她們只屬於她們的時代,我們只能回味了。”
“哎,兄弟,我現在到了廣州,明年孩子要上大學了,可不可以給我找個事做啊?”九熊笑道。
“沒有問題。你想做什麼職業?”
“醫生吧。”
“可是你沒有資格證,在廣州行醫你想都別想。”
“我會開車。要不我給你開車?”
“不用,我自己會。”
“總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讓我想想……”西野摁了一下腦門,“等會我問問我婆娘,看總部還有空缺崗位嗎?我們兩個在秦朝混了那麼久,集團的人事我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