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可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不適合見客。”
尉卿一句話,便將鍾離伯君想說的話全都堵在心裡。鍾離伯君沉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話“如此便好。”
……
尉子瑜跑回望雲軒,她強迫自己收起那些沒用的眼淚。可當旁人提起鍾離伯君,她還是忍不住淚溼了雙眼,她以為只要記得他的壞,記得他可惡的嘴臉,便可以將他從腦海裡抹除。可她從沒見過鍾離伯君可惡的嘴臉,在她的腦海裡,他一直都是溫和之人。
她再也找不到曾經無牽無掛,悠閒自在的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神擋殺神佛擋*……果斷決絕的自己。心裡有了掛念便有了軟肋,而那軟肋便是她痛苦的根源。
她忘不掉,也無法釋懷。
望雲軒外,尉白夜望著哭成淚人的尉子瑜。站在原地乾著急,卻無能為力。他思忖了片刻,曾經七殿下與尉子瑜形影不離,他肯定知道哄她開心的辦法。
昨日才對人家七殿下不敬,更何況他的兄長此刻還在府,他還是去找七殿下的好友司馬訪琴,他肯定能幫什麼忙。
自從次與七殿下一起去過布莊,一起去過明月樓,尉白夜便多長了一個心眼,與離都貴公子外出玩耍時,一定要帶許多銀兩。如此想著,尉白夜找來管家,向他支了許多銀兩,用大大的布袋裝著。整個袋子被銀兩撐得鼓鼓的,放在懷裡踹不下,只好將它掉在腰間。
大大的布袋在尉白夜腰間來回搖擺,裡面的銀子碰撞,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走到哪裡都能成功吸引別人的視線。尉白夜派人去司馬府,與他相約離都最大的花苑茶肆。
“那是尉府大少爺?”
“好有錢的樣子。”
“我們都是小錢袋,人家直接用大布袋裝銀子。”
“切,說不定布袋裡面裝了一堆小石子。”
“廢話,想想尉將軍。”
“這樣的男人真少見,那袋銀子也不輕,既有錢又有力量的男人,是珍品啊!”
“要是尉將軍也能認我做女兒好了。”
“我呸,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樣子。”
……
尉白夜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特意將銀袋子放在不顯眼的地方,身旁的議論聲仍舊沒有停過。有些自認為有姿『色』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若是能得到他的垂青,從此嫁入將軍府,榮華富貴此生該多好。
等了許久,才瞧見司馬訪琴姍姍來遲。
司馬訪琴在他的面對著他入了座,撇見角落裡的布袋,有些疑『惑』“白夜兄帶了什麼?”
“啊哈!”尉白夜訕訕地笑了笑“銀子而已。”
“銀子?”司馬訪琴一驚“白夜兄帶這麼多銀子作何,喝點小茶用不了多少銀兩。”
“啊?”尉白夜一噎“次與七殿下同行,可是花費了不少。無妨,多帶點銀子傍身也是好的。”
“哈?”司馬訪琴尷尬一笑,如此看來,這尉白夜被七殿下欺負得有點慘。
“訪琴兄素來與七殿下交好,自然……”尉白夜若有所思,直接問出來會不會太直接了,他一介武夫,更何況從小在父親的羽翼下長大,如今不太懂什麼人情世故,離都的生活對他來說好像有些難。
“自然什麼?”
罷了,他也拐不了什麼彎,只怕繞來繞去,最後連自己想說什麼都給忘記了。
“訪琴兄與家妹是好友,不知訪琴兄可知家妹喜好什麼?”
“噗……”司馬訪琴無奈笑出了聲,尉白夜搞這麼大陣仗,原來是為了打聽尉子瑜的喜好。
真好,如今的尉子瑜雖然沒有了白陽,可她有了家,有父親與兄長疼愛,也算是一種圓滿。可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司馬訪琴都覺得自己配不她,更無法觸及她。
“子瑜她還好吧?”
“不太好,尤其在別人提起賢王時,她的情緒異常激動。”尉白夜嘆息了一聲,為司馬訪琴斟半盞茶。
“此乃難免之事,怪只怪賢王坐在監斬臺。”
尉子瑜仰慕賢王一事,司馬訪琴也是知曉的,自己心愛之人斬了自己最在乎的人,這事換做他,他也會陷入糾結的。
喜歡鐘離的黃昏請大家收藏鍾離的黃昏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