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能明顯感受到身後男人的顫抖。
他在害怕。
“裴澤……”
“別、別轉過來。”
裴澤寒扣在她腰間的大手瞬間收緊,制止了她。
桑暖被他勒得有些疼。
“我不轉過去,我們就這樣說話,但是,你能先鬆一鬆手嗎,我有點疼。”
身後男人一僵,頸間傳來的呼吸聲又沉又重。
好一會兒後,裴澤寒鬆了一下,卻沒有放開她,兩人依舊緊密相連。
桑暖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樣的情形,是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遇到過的。
應該要說些什麼的吧。
“裴澤寒,我的衣服可不止少了這幾件,其它的呢,你把它們怎麼了?”她打趣道,又覺得自己這個玩笑開得生硬,伸手去夠散落在車座上的她的衣物,來掩飾這一刻的尷尬。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那些衣物,就被裴澤寒一把給攥住,然後強硬的與她十指相扣,用力到,她的指根都被他卡得了紅。
“你介意嗎?”
男人沉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他們離得是那樣近,洩憤一般的氣息毫無徵兆蕩進她的耳朵,桑暖隨即顫抖一下。
她誓,這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可身後的裴澤寒卻會錯了意。
她果然害怕他了。
她介意的。
她介意他的出身、介意他骯髒的身世!
當骯髒這兩個字出現在裴澤寒腦海的一瞬間,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變得血紅無比,隱隱的恨意與殺意幾乎在瞬間將他打倒。
曾經無數次仇視這個世界的意念越來越濃。
當初,他就應該跟這群人同歸於盡的。
在那個小而骯髒的出租屋裡,他就應該把殺死母親的毒藥,也下到那個人的茶杯裡,大家一起歸西,就不會有現在這個看似光鮮,實則內部早已糜爛腐敗的裴澤寒。
當他同意接下裴家產業的那一刻起,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要面對如此的窘境。
那個時候的他,無情無愛,看這個世界都是黑色的。
他從不畏懼苦難,更加不懂人言的可畏。
出身骯髒又如何,誰敢說他,弄死就完了。
可是當這些不堪入目的曾經在他如此珍重的人面前,被活生生撕裂開來的時候。
他還是沒能控制住。
讓事件朝著更加惡劣的方向狂奔。
他本可以忍耐的,他本可以不讓他的寶貝看到他惡劣本性的。
可是,這一切都好像被他給搞砸了。
他精心偽裝的人設,在這天夜裡,碎了個徹底。
他要用什麼去挽回他的姑娘。
他的寶貝因此厭惡他,討厭他,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他就心如刀攪。
一瞬間的瘋狂執念,甚至讓他萌生了一股殺了桑暖然後再自殺的瘋狂。
對於一個曾經接受過殺手訓練的人來說,殺氣無疑是對殺手來說,最為敏感的氣息。
而現在,身後的男人幾乎被翻湧的殺氣淹沒了。
桑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猛得反握住裴澤寒的手。
“你冷靜點!”
身後男人一僵。
好一會兒後,沙啞聲線近乎哀求地傳入她的耳道。
“寶貝兒,別嫌我髒……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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