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寒的腿傷比桑暖想象的嚴重的多。
腿部幾處大穴挨個紮下去,竟然沒什麼反應。
筋脈盡斷也不過如此了。
桑暖板了臉色“除了疼,有麻的感覺嗎?”
裴澤寒抿了抿唇,搖頭。
燕辰小心翼翼湊過去“師父,是不是很棘手?”
桑暖沒答他,麻利地從裴澤寒扎得像刺蝟一樣的腿上,刷刷刷拔下幾根針來。
然後從針包裡換了更長更粗的紮了進去。
“現在呢?”
纖細指尖掐著銀針尾部,輕捻慢刺,一點一點往穴裡入,一眼不錯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嘶……”裴澤寒眼尾抖了一下。
“有感覺?”
“嗯,好像,有點麻。”
桑暖鬆出一口氣來。
還好,不是最壞的情況。
再拖個十天半月,就是大羅神仙來,他這輩子也得廢在床上。
“燕辰,我給你個方子,按方抓藥,藥材不是很好找,你可以去請教你們中醫科的主任醫生。”
說罷,桑暖起身走向臥室書桌,熟練拉開抽屜。
這裡常年放著筆和便籤紙,這麼多年也不曾變過。
沒時間坐了,她就這樣站著弓著腰,把方子列了出來。
“師父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回院裡去,保證完成任務。”
他麻利收拾好藥箱,走之前,下意識朝他三哥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桑暖正好背對著他,燕辰忽然露出一抹壞笑對裴澤寒各種擠眉弄眼,指了指桑暖,又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被裴澤寒狠狠瞪了一眼。
“怎麼了?什麼感覺?”桑暖忽然抬頭。
裴澤寒迅收回目光,無縫切換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暖暖,我好疼啊。”
杵在一旁的ac聞言,抽巴了一下。
他家老大這是在撒嬌嗎?
桑暖白了他一眼,“疼死你活該!”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調整了一下銀針的位置,恨恨地說“瘸死你算了,有腿有腳以後,指不定幹出點什麼噁心人事兒呢!”
裴澤寒聞言,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懷裡“桑寶,你在生氣機場的事對不對,我可以解釋的。”
“你可拉倒吧,我才不聽你那些髒事兒!”桑暖往回抽她的手,可裴澤寒攥得太緊,她又不敢太用力,怕掙扎間把腿上針給蹭歪了,只好讓他攥著。
“我怎麼就髒了,我乾淨的很!”
裴澤寒有些生氣地坐直身子,正好蹭到大腿上嵌著的一根針,疼得他抽了一下,可他卻沒有原躺回去,就這麼硬扛著坐起來,怒氣衝衝對桑暖表達他的不滿。
杵在一旁的ac聞言,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讓他家老大狠狠瞪了一眼,不悅道“東西留下,你出去。”
“哦。”
他把手裡的檔案包放在床腳,轉身走了。
桑暖冷笑,“您老人家這要叫乾淨,那世界上就沒有髒的東西了。”
裴澤寒暴怒,“桑暖,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你不在這5年裡,我守身如玉,我什麼也沒做過。我、我……”
他忽然低頭看到他內褲的一條邊兒,“要不我脫了你自己檢查!”
說著,另隻手就去拽他內褲。
可把桑暖嚇了一跳。
南逸還在呢,他這是要幹什麼?
“裴澤寒,你夠了啊。你今天說什麼也沒用,你這腿,我半個月就給你治好了,到時候,該離婚還是得離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一提到離婚兩個字,裴澤寒的表情頓時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