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死亡線上

小說:逐夢電之迷 作者:零點閃爍

還是那句話,自從前者在我房間跟歐陽徹夜長談之後,我對她的感情已經昇華到了情愛之上,我絕對不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這並不表示我不喜歡她。抱了半個多小時也只是因為海底探測器的空間太小,但抱也就抱了,迫不得已有時候也是一種非常好的理由。我們不能生性關係,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是底線。甚至,我連親也不能親她,儘管我很想。但現在的情況是我迫不得已的只能抱著她,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放棄這個機會呢?

15海里的距離大概是27公里多一點兒,戰艦航行的度那可是比海底探測器快的多,但也不過第小時6o公里,因為目前的情況不需要也不允許它們全前進。所以為我還有2o分鐘的時間可以這麼盡情的抱她,最後的幾分鐘就得恢復原來並坐著的樣子了。她說的對,可能是因為我想彌補一下上學時的遺憾吧。

儘管艙外是一道又一道的金屬線,但還是有很多的縫隙是能看到大海里的樣子的。雖然是前海區域,但海草和小魚還是多的很,偶爾還會看到奇形怪狀的不認識的海洋生物。懷中有女神,抬頭有海景,對於完成任務的我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獎勵吧?

然而這種偷情的感覺還沒持續5分鐘,一隻巨大的蟹足連同著驟然灌入艙內的海水像一把惡魔的利劍一樣,瞬間擊穿了我和歐陽的愜意時光。不幸中的萬幸是,刺穿我們船艙的這隻巨足並沒有要立刻拔出的意思,所以海水只是從縫隙中緩慢的灌入。但我們都很清楚,這樣的狀態根本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歐陽顯然比我冷靜的多,她馬上把耳機開啟,通知了信使我們目前遇到的情況,並向軍方出了求救的訊號。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除了祈禱那隻大螃蟹不要把它的腳拿走以外,其它的救援應該是沒什麼大用。我們在一個被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金屬大球裡,而且還是在大海之中,有什麼方法能對我們施救呢?

別說現在還有夾板上的可然他們了,離我們最近的就是付強和紫霞。而現在就算是他們駕駛著海底探測器過來營救,也只能透過細密的鋼鈦合金絲線,看到我們即將被海水灌滿艙的樣子。

除非現在海軍的12艘戰艦按照原來的軌跡,倒著再重新走一遍,這樣我們也許還有救。但這必須得同時滿足兩個條件,即他們對剛剛自己的航線非常清楚,就像是給一雙鞋的鞋帶打了個活釦兒,然後還能解開,不過我認為剛才他們打的應該是死扣兒。第二,就是在整個過程中,這隻巨大的蟹足不能因為鬆綁而拔回去。顯然,這兩個條件想滿足一個,我覺得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果斷的告訴可然,絕對不能鬆綁,不然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而且也絕對救不了我們,不要做費力還不討好的事情。

現在我和歐陽唯一的希望就是堅持到大螃蟹拔腳之前上岸。然而有一個叫墨菲的美國老頭兒,他曾經講過一件事兒:“如果你的口袋裡有兩把鑰匙,一把是車鑰匙,而另一把是房門鑰匙,那麼如果你站在房門前,伸手去掏口袋,那麼拿出來的一定是車鑰匙。相反,如果你要開車出門兒,那麼掏出來的一定是房門鑰匙。”簡而言之呢,就是你越不希望的事情,越會生。

是的,儘管戰艦接到通知,已經全的趕往岸邊了,但大螃蟹的腳還是更快一些。隨著我們的海底探測器猛的一振,那隻巨足從貫穿的狀態收回去了一半兒,也就是海底探測器上被破壞出的兩個洞當,其中的一個已經沒有了堵著它的東西了。

一時間,海水不要命的往船艙裡灌著,而且由於壓強差,那個洞的面積肉眼可見的在變大,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我想到了身上的那顆碩果僅存仙豆,但它只能治療外傷,讓海水淹死這種事情估計它是管不了的,估計這把可能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船艙裡的電早就沒了,從巨足刺進來的那一刻,海底探測器的供電系統就已經壞了,所以我和歐陽現在是在一片烏漆嘛黑的環境中泡著冰冷的海水。我這心裡很不好受,本來她是不需要跟我一起來海底冒這個險的,結果任務還沒結案上交,人先搭到海里喂大魚了。這叫什麼?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這邊剛有哪怕精神出軌的想法,大海馬上就替原娜教我怎麼做人了。

我很佩服自己,在馬上就要掛了的時候還有心思在這兒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我掛了是活該,但歐陽是無辜的呀,至少我得想個辦法讓逃出生天吧?我突然想起了在原單位時,大李總經常把一句話掛在嘴上,叫“順境談理想,逆境看資源”,意思就是當你身處逆境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趕緊看一下目前還能讓你使用的東西都有些什麼。結果,我還真現了寶貝。兩雙海底勘察時使用的手套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它們是橡膠做的,質地輕薄而又有彈性,用力攥住手腕處,裡面應該能存住一些空氣。

此時水位已經快到我和歐陽的脖子了,但勉強還能說話。我把其中的一副手套遞給歐陽,然後把自己手裡的那副手套舉過頭頂,在空氣中灌滿空氣再攥住手腕處。完成動作後,我轉過頭看向歐陽,示意她按照我的方法也儲備上兩大口空氣。而事實上,聰明如歐陽,看到我的行動時就已經按照我的方法做了。

我把兩個手套空氣袋交到左手,分出右手去敲打船身上的那個破洞的周圍,希望那個洞可以讓海水更快的撕裂開,最好夠我和歐陽鑽出去。本來由於海水的倒灌,海底探測儀與外界已經沒有了壓差,艙門應該是可以被開啟的。但讓無數道金屬絲線纏繞之後,我還是把更多希望留給了那道被蟹足破開的大洞上。

是的,那個洞一直都在變大,也一直給著我希望,但海水流進船艙的度更快。轉眼之間,我和歐陽就已經不得不用一種與海底探測儀頂棚接吻的姿勢,才能勉強呼吸到一口不那麼新鮮但卻能保命的空氣了。而就算這樣,不過數息之間,頂棚的呼吸區也被海水完全的吞沒了。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和歐陽還能存活多久,只能靠自身的憋氣能力,外加那兩隻手套裡的空氣了。

我雖然偶爾抽菸,但肺活量還算不錯,如果安安靜靜的憋氣,我至少能在水裡待5o秒到1分鐘。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在水裡不停的運動找出口,所以氧氣消耗的度自然也就更快。在海水注滿船艙的最後一刻,我對歐陽喊道:“如果只能活下來一個人,我希望是你,替我照顧好我的家!”海水裡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光線,我們能觸控到彼此,但誰也看不清誰了。

千鈞一的時刻,隱約聽到了“咔吧”一聲,那隻大螃蟹終於把它的蟹足從第二個洞裡也抽了出去。我雖然看不清,但明顯能感覺到海水劇烈的湧入。而且蟹足越是接近根部,越是粗大,所以這第二個洞要比第一個洞更大一些。這個空間我是肯定出不去的,但歐陽的身材要比我小巧很多,沒準她能有機會出去。

我也顧不上抓到了她的什麼部位,只是拼了命的把她往那第二個洞的位置拽。也許是把她給弄疼了,眼前還出現了幾個水泡,估計是她吐氣時留下來的。我不管,我就是想把她從那個大洞裡推出去,我不要她跟我一起困死在這幽暗的船艙裡。

在仙豆的效力還沒散盡的情況下,我的力氣還有不少,可能在把她推出去的過程中,她會被洞口周圍的銳物劃傷,甚至是會傷的很嚴重。但沒關係,我相信只要把她推出去,只要還有一口氣,歐陽就一定有本事活下去。而且,她的手裡還有兩個橡膠手套作為殺手鐧。於公,她活下來,會對協會甚至國家的貢獻更大。於是,我承認我喜歡她,儘管我已經結婚了,但我依然喜歡她,我認為她的生命比我的更重要,所以把生的機會留給她,我願意。

現在,船艙裡只有我一個人了,我反而平靜了很多。我記得以前有過很多的二傻子,曾經都問過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生命還有最後幾分鐘的時候你會做些什麼?好了,現在我可以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人生的最後幾分鐘,先要回憶一下我女兒剛出生時的樣子,很醜,瘦的像一隻餓了一週的小貓。還有我妻子,跟我結婚時那甜美的笑容,那時候我相信她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還有我的媽媽,儘管她見了我就罵,但我知道,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最愛的是我,而我也愛她。

哦,對了,想完這些,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還需要把裝在兩隻橡膠手套裡的空氣都用完。因為浪費是比較可恥的,而且它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能多活幾秒鐘的保障,我會倍加珍惜的。我像一個初中生物實驗裡被泡在大玻璃罐子裡的標本一樣,區別在於那些標本已經死了很久了,而我,還沒有死,但就快死了。

船艙不知為什麼,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開始猛烈顫動起來。我的意識雖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仍然能感覺到船艙應該是受到了外力的擠壓,在不斷的變形。成功的把歐陽推出去之後,我的空間確實是寬敞了很多,但經過擠壓之後,又變得狹小起來。但,無所謂了,被海水淹死和被船艙擠死又能有多大的區別呢?

我的協會專用耳機一直戴在耳朵裡,讓水一泡本以為不好使了,而且之前已經關機了。但此時,耳機被強行啟用了,而且從裡面傳來了可然歇斯底里的聲音:“大原!你給我聽好了!付家兄弟和青霞紫霞正在你的船艙外面,他們正在想辦法把你的海底探測器撕開,你給我再堅持一下,聽到了嘛!一定要堅持住!”

哦,對了,還有可然,我的好兄弟,我這一生能有他這樣的朋友其實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什麼叫朋友?每個人可能都有每個人的理解,但我對“朋友”這兩個字的理解是:彼此瞭解,因為相識太久;沒有秘密,因為相互信任;有福同享,因為有好事生的時候會第一個想到他;有難同當,因為兩個人總在一起。

隨著一聲沉悶的炸裂聲,海底探測器前部用特殊材料製造的防水玻璃被猛然崩開。我感覺到一些光亮,以及被人觸控的感覺,然後便是渾身上下傳來的巨疼,緊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哥,哥,哥,你醒醒。”恍惚之間,只聽到有人一邊叫,一邊輕輕的推我。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一模一樣的場景又出現了。楊來又再次的復刻了以前的出場形式,他說他是透過我的基因克隆出來的弟弟,但這次我並沒有理會他。不是不想理會他,而是我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或者跟他說話了。

但我能聽到他說話,雖然我不理他,但他還是在我身邊喋喋不休:“哥,汪教授和秦教授他們的實驗非常成功,我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了,你高興嗎?哥,我特別想見見咱媽,你知道克隆人是無父無母的,雖然我擁有你的記憶,但卻感受不到媽媽的愛。哥,秦教授他們給了我許多你沒有的能力,想知道都是什麼嗎?我有跟付強一樣棒的功夫,還有跟信使一樣出色的It能力。哥,你不能死,你還要看看我不是嗎?我的基因序列可是完全基於你的基因架構建立的模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感覺你不好奇?”

我感覺我的身體像是自由落體一樣,在一個沒有底的深淵中無休止的向下、再向下,除了楊來的聲音,我感覺不到周圍有任何其它的東西。一開始他的聲音讓我很煩,但漸漸的我開始想回答他的問題了,但我沒力氣呀,一動也動不了。突然,他除了跟我說話以外,還開始猛烈的用拳頭敲打我的胸口,我本來沒有知覺,但被他這麼一折騰,我的嗓子眼開始難受,非常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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