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想也沒想抬腳就想要給重新爬起來的高父一腳,她心底憋了一團火,身體靈巧的她,單手對打高家父子沒問題。
葉歡頭都大了,趕緊叫住丫頭,“別動手,寶貝兒。”
這一動手,明天這報紙還怎麼寫?
何況閨女還在上學,她這一踹下去,以後她的形象要被人怎麼傳?她幾乎是在閨女想動手的時候就衝了過去,可是還是快不過閨女的動作。
“別動手。”
好在最瞭解她性格的是周書熠,顧燁霖和顧寧安。
幾人都會武,幾乎是顧寧溫想踹腳的時候就拉住了她,幾人一前一後擋住了她,這一腳就踹在了周書熠身上。
顧寧溫心痛得那叫一個無以復加,開始罵他,“你傻啊,不知道躲開。”
周書熠指了指葉歡的方向,“乖,你看看葉阿姨擔心成什麼樣了?”
顧寧溫幾人一回頭,就瞧見葉歡單腳一跳一跳跳過來,嘴裡還叫她別衝動。
顧寧溫眼底含著淚花,趕緊衝過去扶住她,小嘴裡也埋怨:“你腳不痛嗎?還跳過來?”
葉歡摸摸閨女的手心,掐了她一下,有些無奈道:“媽媽教過你沒有,君子不立圍牆之下,你今天這一動手,你以後名聲還要不要了?”
顧寧溫哼一聲,後來見爸爸過來抱起了媽媽,她朝媽媽保證不動手後,就衝向了還朝她們繼續罵罵咧咧的高父面前。
高父被她嚇一跳,最後又開始罵,“你踢啊,我倒是想看看堂堂鵬城市長的千金,是個沒教養的姑娘,真的是,真的是……”
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罵,高家沒有撐門面的人才,他是既想要攀上鵬城市長這門親戚,但是他又不能讓對方騎在頭上,這就想先讓對方意識到他們自己不對在先。
可顧寧溫硬是抬起腳,
嚇的高家的人趕緊將高父往後拉,高家人嘴裡還當起了和事老道歉,“顧小姐,顧小姐,這個我們兩家還是親家,不能踢不能踢啊。”
顧寧溫當然不會踢這一腳,她將腳收回來,雙手叉腰開始她的罵戰表演。
她雙手手指指著高父就開始罵,“你這個牛鼻子,假清高,虛偽無恥的老傢伙,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媽媽是戲子,講貢獻,我媽媽將華國的音樂藝術和電影帶向世界,讓世人知道華國有音樂。講愛民和善心,我媽媽的基金會幫助了數以萬計的孤兒和貧困人口度過難關。”
“你說你是搞教育的,那你那些上不起學,吃不起飯的人,那些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裡?瞧不起我媽是演員,請問你做的貢獻有她多嗎?哼,我外公還是烈士呢,嫌棄誰呢、我們還不稀罕你這老古板……”
顧寧溫這噼裡啪啦一頓的輸出,將現場眾人都炸得外焦裡嫩,葉歡幾乎是拉都拉不住,閨女就全給罵了出來。
葉歡扶額,她當年生怕將閨女養的太弱了,這就放開一點性子,現在好像又一丟丟辣哈。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至少不容易吃虧。
只有高父被罵得有點懵,他嘴裡那句‘怎麼可能?’愣是堵在了嗓子眼。
因為顧燁霖開口了。
他說話就比較內斂有威嚴性了,他說;“高教授,顧某人本來以為教授都是教書育人的,我沒想到你竟然對顧某的太太這麼大的敵意,既然這樣,以後不管你們高家是否與葉家結親,我們兩家還是不要來往的好,你就當顧某任性,不喜歡與對我太太有敵意的人交往。”
他這話一說,高父還沒來得及反應,高家的人先不同意了。
這要是都不能跟顧家搭上關係了,那還結什麼親啊?關鍵是,他們是清貴人家,這種話說不出口啊。
倒是高母回過神來,她趕緊打圓場,有些尷尬道:“顧市長,您看,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老高他,就是擔心我們閨女而已……”
“擔心你家閨女,就可以拿我媽作為攻擊物件,高家倒是好教養,瞧不上商人,呵……”
顧寧安後邊更難聽的話沒罵得出來,媽媽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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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高母還在賠笑道歉。
到是一直安靜聽了半天的羅二弟忽然開口了,“這個婚事取消了吧,高伯母,我也不想拖累你們高家,好在我們婚前也沒發生過什麼,還不至於影響她再嫁的,至於別的賠償,我都會給到位的。”
他將手裡外傷藥遞給姐夫,這才站在高家眾人面前鞠了一躬,“對不起,我當初答應她交往的確是一個錯,她脖子上那傷痕當初就找了最好的整容醫生給她弄好了的,不會影響她餘生。”
羅二弟:“另外,我留給她的20萬美元也不用還我了,就當做她未來成婚時的嫁妝,希望你們高家不要扣她的。”
他這躬一鞠,真的是讓現場的人驚呆了,還有20萬美元作為分手費,換成華幣是140萬華幣,就依著華國普通人工資,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一年一兩千塊錢,一百多萬得夠他們工作七八百年。
高家這才知道慌了,他們這哪裡是丟了個包袱啊,他們這是放跑了個金龜婿啊?
這麼多錢啊。
高母張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補救一下,高桑玉卻是已經從哥哥的懷裡醒來了,一醒來就聽到了這句‘婚事取消了吧’,她哭著搖頭,“阿彬,不要,我不要取消婚事。”
羅二弟卻是搖搖頭將她扶起來,他給她籠了籠衣服,聲音平靜道:“我會去跟我姐替你家道歉,至少我們分開後,沒有任何人會為難你們,你好好找個人生活吧,還有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盡力補償你,但是這個補償,只能是我能力範圍內,與我姐夫他們家無關。”
“還有,不要再罵她了,她從頭到尾都無辜了,她只是我姐,不是我媽。高家的這一波鬧劇,就當償還這幾年你陪伴的情義了。”
他決定了,就一點點將情緒剝離乾淨了,無論高桑玉如何哀求,高家人如何想道歉都不再回頭。
這一場婚事,沒有因為親媽一哭二鬧三上吊分開,卻因為高家這一場鬧劇而分開。
高桑玉哭得肝腸寸斷,卻無論如何都挽救不回來了。
這一場婚事中,兩個當事人都沒有錯,有錯的是來自兩個家庭成員的問題。
羅二弟當初帶著人回來,的確是想結婚的,可他的成婚,當他聽到那句‘戲子,不入流商人’瞬間土崩瓦解。
他始終在對方眼裡是不入流的,還連帶一直尊重的長姐陷入這個風暴中,那一刻,他的確是覺得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