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叔指了指後邊的顧小叔,說了一下顧家小叔還活著,這個事情他也要聽一下。
周愛軍內心詫異,不過驚訝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看了一下顧小叔的方向,點了點頭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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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鄭心悅的傷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是真的不嚴重。
現在還是冬天,臨城還下著雪花,因為天氣冷,鄭心悅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因此顧寧安往她胸口那一下只是將羽絨服劃破,刀尖破了胸口的皮出了血而已。
比較嚴重的那一下是劃在臉上和脖子上那一下,真的養孩子了,鄭心悅才能感同身受一個孩子長大多不容易。
她前世就被安安和她哥直接報復過的,對比前世來說,安安這一下都是輕的。
她前世還挺恨的,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她,親媽不愛她,顧家眾人也不過是憐憫她,她自己對錶哥求而不得,後來她又被許清林囚禁,她是真的很恨的。
可是當她死了後,靈魂親自看過一遍前世兩個孩子遭遇的一切,看著安安被打,看著溫溫被欺負而死,她其實是有過一瞬間後悔的。
可是她對兩個孩子真的是沒愛,她是無法救贖兩個孩子和顧家的,她當時滿腦子都是表哥。
如今她沒有任何外來幫助的情況下養個孩子,吃不盡的苦頭後,她才懂一個孩子要長大多麼不容易。
顧燁霖他們去看鄭心悅的時候,她剛將藥擦好,看到眾人在,她只留了顧三叔和顧燁霖在屋裡,她說有話要說。
周愛軍看她一眼,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讓他一同在屋裡,然後這才道:“哥,你別怪安安,就說前世吧,或者說很久很久以前的夢中吧,我賣過他,打過他,然後還將你們顧家害得很慘,然後把溫溫也弄得很慘,所以安安才恨我,他要殺了我。”
“不過能不能不要傷茵茵,她是無辜的,都是我的錯。”
顧老爺子和顧奶奶都聽不懂。
但是顧三叔聽懂了,他一雙眸子凝著她,沉默良久才說:“以前的事情,我們都無從分辨真假,你擔心的事情,我們不會讓安安做這個事情的。”
顧老爺子和顧奶奶他們年紀都大了,如今也受不得刺激了。
顧三叔就先打斷鄭心悅的話。
鄭心悅卻是決心將話說清楚,出去時,鄭心悅對顧三叔說了這麼一句話,“三叔,前世我只一心喜歡錶哥,所以我將顧家全家都害死了,你也被我害死了。溫溫也被我害死了,顧家全家的結局都不太好,我後來得了一個金手指,本來金手指是要我救你們的,可我一心只有愛情,我完成不了這個,所以我才將未來世界昏迷的我,也就是現在的歡歡召回來做這個事情,對不起,我欠你們一句對不起。”
“還有,我知道你對我好,是因為我爸爸。可我跟未來的我都是心意想通的,我希望你好好對她,沒有她,顧家的結局依然難解。而現在的歡歡,最最在意的就是你和哥的看法了,希望你們好好對她。”
鄭心悅這一番話將現場的幾人都炸得腦袋嗡嗡嗡的,鄭心悅卻是淚流滿面的,她哽咽道:“對不起三叔。”
她說這話時,終於沒有將全部視線對準周愛軍了。
只有周愛軍聽的眉頭直皺,他是科學世界長大的,對所有資訊都聽的懷疑人生。
他看著鄭心悅問,“你為何對我執念這麼深?”
鄭心悅眼淚滾落時,忽然道:“幼年時,我放學回來,被一堆混混堵在巷口,他們當時要強姦我,是你從天而降救了我,你當時將我護在懷裡時,跟我很小的時候爸爸抱著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是真正愛我的,只有那一刻的你是真心護著我的,你並不是因為我是誰的女兒而護著我,你是那一刻真心想保護我。”
她說話時,伸手指了指顧三叔和顧燁霖,“你看像哥,像三叔,還有顧家的所有人,他們都因為我是葉昭軍的女兒才愛護我的,我要是有一天不是葉昭軍的女兒了,每個人都會很厭惡我的。”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聲音哽咽道:“但是你前世的結局也不好,你被林月月那個賤人勾引,最後都答應跟林月月訂婚了。可是後來你出任務出了意外,你被砸斷腿昏迷,後來出血太多隻能截肢,半年後你醒來林月月拋棄你嫁了另外一個軍官,你自己也從部隊退伍最後鬱鬱寡歡而死。歡歡穿過來後,第一個改變的就是你的性命,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鄭心悅也高興,至少在未來很多年後她也是可以進化成一個乾淨善良的女孩子。
系統說她跟歡歡兩人,是同一個人被分成兩部分投放輪迴的,她是黑,歡歡是白,她帶著所有慾望和情絲而生。
歡歡則是將慾望和情絲全都分到了她身上,所以歡歡一生都不會戀愛腦,她只會有努力搞事業,真好。
周愛軍,顧燁霖,顧三叔幾人全都聽沉默了。
顧三叔伸手抱了抱她,“雖然有這個因素在,可我們也不全是因為你爸爸才愛你的,你去看看傷口吧。”
鄭心悅聽到這話,眼淚就滾落得更厲害了,她抬頭看著顧三叔問,“你不怪我嗎?前世我害得你都死了。”
顧三叔手頓了頓,才搖頭,“你一直是被你爸爸愛著的,他只是死的早,不代表不愛你。你如果路走錯了,我也有責任。”
“謝謝你不怪安安。”
“三叔。”
她抱著顧三叔哭的淚眼朦朧的,她胸口被震得很疼,“我一點都不想聽我媽的,可是我不聽話,她就說我不孝,說爸爸欠她的,說我欠她的,是因為生了我,有了我這個拖油瓶她才日子過的不好的。她說我這樣的垃圾,也只有她才肯要我……”
周愛軍聽了半天,忍不住遞根菸給顧燁霖,“抽不抽?”
顧燁霖搖頭。
周愛軍問他,“你怎麼了?從鄭心悅說話時你眉頭就沒展開過。”
顧燁霖聽他這麼說,反而主動拿過煙,他抽出一根出來,胸口悶悶地疼,“我擔心歡歡。”
周愛軍:?
“不是人好好的嗎?擔心什麼?”
顧燁霖看他一眼,心底那種焦灼感難以與人說,最後他聽著鄭心悅的哭聲,煩躁地點了根菸道:“歡歡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她是什麼情況,她有什麼家人,她以前一個人過的好不好,這些我全都不知道。”
顧燁霖:“你也聽她說歡歡未來是昏迷狀態,還說歡歡不是我們這的人,那要是有一天歡歡忽然走了,我去哪裡找人?”
越想這個他就越不安,心臟就跟被一隻拳頭攥緊一般,一點點的刺痛和忽然蔓延而出的焦慮快將他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