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被誇“定力好”的易言忍無可忍,翻身把穀梁一按在身下,然後……
開始撓他的癢癢。
“哈哈哈哈別, 別碰那裡哈哈哈……”
穀梁一被他弄得上氣不接下氣, 整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著,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最後他實在受不住了, 紅著眼睛攥著易言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我錯了哥, 哥。”
易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自討苦吃。
十幾二十歲大學生,本就是最好的年紀, 而且還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就算是直男,躺在一張床上打打鬧鬧都容易擦槍走火,更何況是像他, 這樣早就對穀梁一心存欲.念圖謀不軌的傢伙?
不能再繼續了, 理智告訴他。
再繼續下去, 他可不敢保證, 以自己的自控力在接下來還能把持得住。
但現實中, 易言卻只是緩緩吐出一口氣, 俯下身, 用鼻尖慢斯條理地磨蹭著青年的頸側和臉頰, 感受著肌膚相貼時對方不自覺的瑟縮, 內心愈發火熱起來。
他強忍住把人按在身下吻到發出哭喘的衝動,聲音沙啞地問道:“錯哪裡了?”
“錯……”穀梁一一時語塞,他本來只是因為大腦發昏才求饒的, 誰能想到易言竟然還要追問他這個?
而且錯的人明明是他才對吧, 穀梁一越想越氣,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為什麼要來撓他的癢癢?
見穀梁一抿著唇不說話,易言也沒再繼續逗弄他,只是無奈地笑嘆一聲,側身躺在了他的旁邊,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了青年的臂彎裡。
穀梁一還是不習慣和人這麼親近,雖然易言是他現在最熟悉的人。頸側被蜷曲髮絲掃過的地方泛起陣陣細密的癢,他急促地喘.息了一聲,有些變扭地想要推開他:“別貼這麼近……床明明很大呀。”
“別動。”
易言用極其沉悶的聲音說道。他的理智已經岌岌可危了,完全不需要穀梁一在這種時候再來添一把火:“讓我抱會兒。再動下去的話,後果自負。”
穀梁一瞬間僵住了。
他又想起了方才指尖觸碰到的感覺,被易言抱在懷中的身軀頓時一點一點、從頭到腳紅了個遍。
“你是不是故意……”
“嗯?”易言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疑問的聲調。
該說不說,在這種床笫繾綣深夜寂靜的時分,這種低沉的共鳴聲真是該死的性.感。穀梁一強忍住揉耳朵的衝動,小聲抱怨道:“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
易言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太他媽可愛了。
艹。
他從上學那會兒就知道,穀梁一一看就是那種三好學生的型別,是就連週末不上課的時候都會老老實實把校服穿好的那種。而且事實證明,在離開了那個高壓負面的環境後,他也的確是老師眼中的乖孩子,同學眼中脾氣好不愛講話的學霸。
這也導致在上大學後,很長一段時間易言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對方溝通,畢竟他高中時期的人設是高冷學霸,等上了大學就搖身一變成高冷特種兵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每次深思熟慮地開口,想要跟穀梁一打好關係時,被青年聽到後都會自動轉化成“你小子下一秒就要完蛋”的威脅。
“我哪兒敢欺負你,”易言悶聲說道,“我要是欺負你的話,地球上幾十億人都能把我用唾沫星子淹死。我那老爹就算入土為安了也要爬上來啪啪給我倆大耳瓜子。”
穀梁一被他逗笑了。
他稍稍自在了點兒,費勁吧啦地扭頭對易言說道:“既然知道的話,那你下次做事是不是該聽我的?”
“我什麼事兒沒聽你的?”
穀梁一掰了掰他的手,含義不言自明。
易言厚著臉皮道:“我冷。”
穀梁一沒忍住,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行了,早點睡吧。”易言低低地笑了兩聲說道,這回是真的很晚了,“晚安。”
穀梁一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
其實他有一點沒告訴易言,這種在黑暗中被人擁抱著靜靜陪伴的感覺,真的遠比在聚光燈下萬眾矚目的體驗更令他自在愉悅。
“……晚安。”
*
旭日東昇,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了。
早起上班的華國人推開家門的那一刻,習慣性地抬頭望了一眼天空。自打昨晚之後,天幕直播仍然沒有恢復,但現在的大家早就習慣了直播的斷斷續續——畢竟人家穀梁一也是有隱私的,談了戀愛之後就更是要避嫌了,理解理解。
但這並不妨礙在網際網路上,一些cp黨腦補到徹夜不眠地狂喜亂舞:
“一晚上沒開直播,還住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床上!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