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回來,就見吧檯邊那兩個男人在喝酒,走過去才發現肖樾的臉和耳朵都已經紅了,不知道喝了多少。
他不是這樣不節制的人,所以一定是靳紹的問題。
殷遙看了看肖樾,確定他還清醒,問:“回家嗎?”
肖樾點頭,靠近了些,對她說:“我要去洗手間。”他臉龐是淡淡的緋紅色,眼睛深黑,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
殷遙有一絲心癢,“要我陪你去嗎?”
他搖頭,“我沒喝醉。”
“好。”
肖樾過去了,殷遙轉頭看向靳紹:“你故意的吧,帶他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靳紹淡淡一笑:“這不是替你試試酒量嗎?回頭帶出來玩,也好幫你擋酒啊。”
“你少操心了。”殷遙低頭開啟包,去拿車鑰匙。
靳紹順手往她包裡丟了兩張名片。
殷遙不明所以,摸出一張看了下,抬頭,“給我這個幹嘛?”
靳紹意味深長地笑了聲,靠近她,壓低聲音說了句話,殷遙臉色就變了,一把推開他:“你腦子沒問題吧,拉皮條都拉我這兒來了?”
“……我就是幫人問問你,”靳紹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這事兒在圈裡太平常了,“你要是暫時沒打算放人走,也就算了,留個名片又沒壞事兒。”
“你們這些人究竟拿別人當什麼呢?”殷遙冷了臉,“貨物嗎?還帶隨便轉手的?就算我以前找過模特,也沒這樣對待他們,何況這是肖樾。”
靳紹看出她是真生氣了。
她曾經說過肖樾不一樣,但他沒當真,這會兒算是不敢不信了。
靳紹最受不住女孩子生氣,尤其這是殷遙,他有點兒頭疼,討好地說道:“好好好,我錯了成嗎?”
殷遙不想理他,撕了手裡那張名片扔過去,正要去包裡找另一張,肖樾這時過來了。
“走吧。”他說。
殷遙緩了臉色,應聲:“好。”
肖樾抬頭,視線越過她,正準備同靳紹道別,殷遙沒給機會,拉著他就走了。
靳紹一腔苦水,無奈地嘆了口氣。
肖樾這晚確實有點喝多了,一路坐車回去,進屋在沙發上靠了一會,酒意就上來了。殷遙洗完澡見他不動,過來看看他,“怎麼了?”
肖樾勉強維持住精神,朝她看一眼,不由自主地靠過去,腦袋伏在她肩上。
“頭疼。”
殷遙皺眉:“誰讓你喝那麼多?”
他眼睛閉著,聲音低低地在她頸邊說:“他讓我喝的。”
難得這麼有問必答。
殷遙看著他長長的眼睫,“他讓你喝你就喝嗎,傻不傻。”
肖樾這時有點不清醒,又難受得很,不太像平常的樣子,他攥住了殷遙的手指,悶聲悶氣,“你為什麼罵我?”
“我沒有罵你。”殷遙無奈地伸手將他抱到懷裡,“靳紹挺壞的,下次不要跟他玩了。”
說這話時好像忘了明明是她自己帶肖樾去的酒吧。
“你鬆鬆手,我給你弄點熱水喝。”殷遙說了一句,懷裡的男人卻紋絲不動,臉甚至往她肩頸那兒蹭了蹭。
殷遙甚少見他這樣無賴的樣子,笑了,“你幹嘛啊。”
他不說話,也不鬆手,微沉的呼吸落在她頸間的面板上。
殷遙也懶得動了,隨他這樣抱著,也不知道在沙發上待了多久,後來哄著把他弄到了床上,澡也沒讓他洗,就那麼睡去了。
第二天,殷遙依然要工作,她清早起來沒立刻走,在廚房對著肖樾買的那個小鍋研究半天,然後找到米,把粥給煮上了。
臨走前去臥室看一眼,床上男人還睡得很沉,大抵是酒勁的原因,任何動靜都沒能驚擾他,殷遙在床邊俯身看了一會兒,想起他昨晚的樣子,有點好笑地親了他的唇,掩上門走了。
殷遙十點多才看到他回過來的訊息,告訴她,他已經吃了粥,還特地說了句“粥煮得不錯”,殷遙在茶水間喝咖啡,看到這條笑了一下。
她沒有回覆,因為馬上有拍攝。
到下午兩點,中途休息,想起件事,才有點匆忙地給肖樾發訊息:今天家政阿姨上門清潔,大概三點半過來,你看看家裡有什麼活兒,看著安排吧。
想了想,又發一條:我書房挺亂的,你讓阿姨幫我收拾下。”
沒等到他回覆,殷遙也沒管,又去工作。
幸運的是,今天收工特別早,殷遙四點半結束拍攝,沒有立刻回去,她去了商場,要買防寒服。
明後天空閒,她臨時有個想法,想和肖樾去金山嶺野長城看冬天的日出,因此特地從工作室帶走了新購的鏡頭。
防寒服好挑,就那麼幾種款式,殷遙挑了最簡單的黑色,買了兩套一模一樣的,男款和女款,穿上就是情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