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更)
“你先別急, 我就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你爺爺昨天帶安安和溫溫去東街公園玩,然後就一堆混混拿著刀砍他們, 你爺爺先讓保鏢和保姆帶孩子走, 他一個人應付那些混混。”
“保鏢擔心你爺爺, 後來將孩子藏好後就倒回去,才救了你爺爺一條命。”
顧母說完都覺得驚心動魄, 這當時不知道多兇險。
顧燁霖心下有不好的預感傳來,又問:“媽說歡歡去救孩子,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些該死的人販子,真的是喪盡天良, 將家裡保姆砍傷一個, 還將孩子搶走了, 歡歡當時剛好收到訊息提前回來,她也不知用什麼針射到對方後搶回了孩子。人販子一怒就拿刀砍歡歡和安安……”
顧母這幾天完全氣得呼吸都不穩了:“那些人販子絕對是故意的,一般人販子看到家長來不是都嚇跑了嘛, 他們到還好,搶不動就用刀砍, 歡歡被砍了兩刀, 一刀在肩膀, 一刀差點直接落在臉上了……”
“還有安安, 安安才一歲多的小孩, 對方直接將他一腳踢飛出去了,要是摔下來, 直接得成肉餅。”
她一開始都說著不要讓兒子擔心, 可說著說著才察覺她什麼都說出來了。
她本來是想跟兒子說,不用擔心, 家裡還有人的,誰知道這最後說出來全跟告狀一樣。
咚。
那邊有什麼東西掉落下去一般,顧母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燁霖,燁霖……你有沒有在聽?”
顧母也是敏感的人,她察覺這話說完,她兒子估計是要生氣。
可他也是上班的人,哪裡能說走就走?
況且顧家這麼一大家子,哪裡用得著他回來去處理這些事情。
“媽,我在……”
顧燁霖握緊電話的手指根根泛白,握電話的手背也青筋畢現。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情緒從心底蔓延而過,一股極致的疼從心臟處蔓延而出,就跟有一雙大手忽然攥緊心臟一般,那一刻他只感覺呼吸急促,胸腔一股悶痛席捲而來。
他緩了好一會兒這股悶痛都沒好轉,等緩和了好一會兒情緒,他才聽到自己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問:“歡歡跟安安如何了?”
他問話時,鼻頭酸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眼眶中滾出來。
尤其聽到歡歡和安安差一點就跟死神擦肩而過,先前咬住的唇瞬間一股鹹腥味傳來,他用手撐住頭,問:“是誰做的?”
顧母的聲音還很氣憤呢,“杜霖今天還去醫院說了:他們不承認那般砍人的混混和人販子是一夥的,人販子砍歡歡跟安安,是因為歡歡將他們惹怒了才這樣。”
“我呸。這幫遭天殺的,當眾殺人,搶孩子,還要殺孩子,就該通通判死刑。”
顧母嘮嘮叨叨說一通,大部分都在發洩心中的不滿和憤慨,現在更是又氣又急,十分惱怒道:“他們說人販子的罪不能判死刑,是因為孩子保下來了,人也沒死,說要判成什麼‘未遂’罪,這都弄不死這些人,我就帶著婦聯的人去公安局鬧過一回。你爸和楊局還將我和你杜嬸周嬸給勸回來了。”
“也不知他是哪邊的,不顧自家家人,還不讓我們去說理。”
女人做事跟男人做事不一樣,平時的顧母不是這樣的,她自己去處理過多少家暴的事情,可現在自己孫子孫女和當閨女疼的歡歡都差點丟命了,她可不就瘋了?
全無理智不說,她還怨上了不讓她鬧的顧父。
目前顧家最瘋的應該是顧母,顧奶奶和顧三叔,最平靜的當屬顧父。
不過顧父已經好幾天沒歸家了,聽說去了幾趟公安局,剩下的時間一直在查那些混混和人販子的身份來歷,還跟政府那邊反應了一下臨城的公共治安問題。
最近公安局是真的相當忙,不單要忙東街公園砍人事件,還要忙著去抓臨城四處流竄的混混等,弄得臨城那些平時出來搗亂的二流子都不敢亂出來了。
顧燁霖一直安靜地聽著他媽在那頭說話,他就跟一尊雕像一般坐著等他媽發洩情緒,才又問了一句:“現在歡歡跟安安,溫溫呢?有沒有生命危險?”
顧母說了一通才知道還沒說這個,她緩和了一口氣才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好在最後關頭你表哥跟杜霖趕到,接住了安安,將人販子抓住了。”
“我聽他們說你表哥發瘋,將那些人販子都砍了兩刀,要我說直接當場打死他們才好,反正都是些當街殺婦女兒童的,死不足惜。”
想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是部隊軍官,一個是公安局警官,他們就算是再惱怒都還記得不能殺人。
“你不要太擔心,真的是歡歡那丫頭命大,第二刀傷到了腦袋,縫了好幾針,臉上有不少擦傷。”
頓了頓,她情緒發洩得差不多了,才道:“安安跟溫溫都是嚇到了,溫溫還好沒傷到,安安是一隻胳膊直接脫臼了,後背被踹了好大一塊烏青,小孩這麼小那後背就是脊柱,我都不知道傷到脊柱沒有,醫生非說檢查來沒有大礙。”
她現在是處於對什麼都懷疑的狀態。
顧燁霖坐著聽他媽說歡歡的情況,聽著聽著,他一時間沒注意茶水都打翻了,還有點燙的茶水燙在手臂上都沒反應。
外邊助理進來看見,就感覺顧秘就跟失了神一樣,忙叫一聲:“顧秘顧秘,你沒事吧。”
說著就要拿帕子給他擦手臂,顧燁霖擺手讓他先出去。
滾燙的茶水燙到手臂肯定是疼的,可他沒什麼知覺。
只覺得心疼得厲害。
尤其聽到親媽說歡歡為了救兒子,當時下意識低頭
,將腦袋和臉對準那刀時,他只覺全身都處在寒冬臘月一般,整個人都凍成了雕像。
那是她最愛的臉。
後來再聽說兒子忽然衝出去撞了下那人販子,最後被一腳踢開時。
他低頭用手按住心臟,等那種陌生的鈍痛緩和一下,他才木木地說了一聲:“是應該用法律去判決。”
顧母聽了氣悶。
連兒子都這麼說,她只好緩和一下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們都沒在現場,讓歡歡和孩子都受驚了,你有空要好好安撫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