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4)

肅聲與祖宗說了喜事,宋佩瑜藉著宋景珏扶他的力道起身,抬頭細看對方的臉色。

少年尚且稚嫩的臉沉穩鎮定,唯有眼中掩飾不住的光亮和勾起的嘴角才稍稍透露出主人的雀躍。

宋景珏感受到臉上的目光,抬起眼皮和宋景珏對視,“七叔可有吩咐?”

“沒”宋佩瑜眼中仍帶著探究和不解,“只是感覺你似乎沒有很高興。”

宋景珏突然笑了,“我當然高興,這是做夢才能有的場景。”

“只是……”宋景珏聳了下肩膀,“想起因為我之前不爭氣導致的鬧劇,又覺得開心不起來。”

兩人無聲往正房走,宋佩瑜忽然低聲開口,“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宋景珏答得飛快,“如果沒有那天的鬧劇,也許我和慕容姑娘從那之後,再也不會有關聯。”

宋佩瑜這才鬆了口氣,若是宋景珏現在後悔,他當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但如果重來一次。”宋景珏揚起苦笑,“我大概不會再任由自己酗酒,去找父親說出那些胡言亂語,讓父親和母親傷心。”

宋佩瑜望著臉色輪廓逐漸硬朗起來的少年,突然覺得宋景珏和他的距離似乎遠了。

這種遠無關乎對彼此的感情是否如之前純粹,只是大家都長大了,要入朝為官,要有自己的小家,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不覺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宋景珏反手攬著宋佩瑜的腰往前走,語氣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精神,“七叔別想那麼多,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現在是什麼心態,總之恨不得能去演武場耍遍十八般兵器總是做不得假。只是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知道現在要好好招待來為我慶賀的賓客,而不是自顧自的高興。”

聽著宋景珏自稱是個大人,卻仍舊充滿孩子氣的話,宋佩瑜也跟著輕鬆了下來,隨口埋怨,“當初跟你說如果婚事不成就來找我,我再給你想想辦法。你卻喝成醉貓直接去找你爹耍,險些連腿都保不住。”

宋景珏給宋佩瑜拉了下斗篷,連連發誓,“我原本真沒打算去找我爹說那些胡話,誰料到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居然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酒醒後想起自己的言行,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至於他這幾日抱著懲罰自己的心思,在院子裡喝酒、灌醒酒湯,喝了吐、吐了喝,直到再也不會醉得失去意識的事,就不必與宋佩瑜說了。

永和帝雖然下旨賜婚,卻並不關心他們什麼時候成婚。

這事本應該是禮部跟進,恰巧宋二就是禮部侍郎,正應了自家人管自家事那句話。

賜婚後兩家碰頭幾次,慕容靖又開始捨不得,言明要等他朝永和帝要來新宅子,再商議婚期。

宋二和夫人商議後,也覺得急不得。

宋景明大婚的日子在正月,如今全家都在為此操勞。

若是宋景珏也趕在這個時候行六禮,所有事都撞在一起容易忙中出錯不說,兩場婚事也容易被人拿出來比較,無端傷了一家子的和氣。

反正有聖旨賜婚,婚事就算是定下了。

宋景珏比宋景明還小兩歲,等到明年下半年或者後年上半年再走六禮,既能保證全家都全心全意的為宋景珏的婚禮出力,又成全了慕容靖的愛女之情。

宋佩瑜又進宮陪重奕去了兩次大朝會。

在距離新年還有五天的時候,是欽天監測算好適合祭祀的日子。

皇室與百官都要在太廟參與這次隆重的祭祀,這也是今年最後一次祭祀,下次祭祀就要等到來年春耕了。

永和帝祖上三代都是土裡刨食的,刨到最後連地都沒有了,當初稱帝的時候,為了臉面上好看,就自認是秦皇后代,太廟裡最頂端的位置,正是秦皇的牌位。

當初找祖宗的時候只顧著面子,如今祭祀可是吃足了苦頭。

秦皇距今已有八百年,總不能憑空蹦出永和帝來,期間又陸續加了十多位人,如今要永和帝、肅王和重奕依次跪拜過去。

宋佩瑜跪在百官中間,剛好能看到永和帝、肅王和重奕不停起來、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禮的過程。

相比之下朝臣們只需要安靜的跪在後面,肅容等待永和帝、肅王和重奕祭拜完所有祖。

好不容易熬到了祭拜結束,永和帝和肅王早就搖搖欲墜,腳步虛乏得似乎隨時都會倒地,唯有重奕還站得跟顆小白楊似的挺拔。

群臣都是有眼色的人,輕易不會在這種大日子去觸永和帝的黴頭,見永和帝已經滿臉疲憊,安靜又快速的去走最後的流程。

按照品級去大香爐插香,再說句歌頌永和帝本年功績的話。

承恩侯第一位,著香剛插上去,突然齊刷刷的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嘶~”承恩侯不可置信的倒退兩步,提起袍子就要跪下請罪。

第二位的宋瑾瑜一手拎著承恩侯的脖領,一手將腰間做裝飾的錦囊塞進承恩侯嘴裡,免得承恩侯口不擇言。

本位於百官中的宋二快步走到香爐邊,將斷了的香撿出來放到袖子裡,又親自挑了新著香遞到掙扎無果已經開始掉眼淚鼻涕的承恩侯面前,“請承恩侯上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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