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望著場中數百位飽受摧殘的巔峰上仙,留下話後,縱身又走。
一眾上仙這時才反應過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大部分上仙都誠心道謝。
他們有的被拔山散人奴役,有的被折遊仙婆魅惑,一個個都身不由己,受盡屈辱。今日一朝得解放,哪怕這‘棲真子’說的現實,似挾恩圖報。但證道真仙談何容易,他們數百人全都是巔峰上仙,可是也沒哪個敢言自己能證道。所謂證道後再去報答,多半是玩笑之語。
“前輩恩重。”
“若日後僥倖證道,定殊死以報!”
孟青在人群中,衝著棲真子離去的方向鄭重躬身。這位前輩不僅將他們從拔山散人、折遊仙婆的手中救下來,而且還替他們解了拔山散人的奴役,破了折遊仙婆的魅惑,每一個人都如獲新生。
但凡有點良心的,必定都會牢牢記下其恩情。
“可是我僅是四階,又在‘常山塔’中受了重創,傷勢至今未愈,怕是無望真仙,也難幫到棲真子前輩。”
孟青嘆息一聲。
兩千多年前。
他辭去一元道門真傳殿殿主職位,離開金風山海,四處闖蕩力圖證道。
先東洲。
後東海。
再由東海轉南海。
孟青有一股心氣,不證真仙不回山門。
可惜此一去南海,證道不見希望,反倒因為幾次與妖魔廝殺,被正好要攻略‘常山塔’的折遊仙婆盯上。
暗中出手,將他魅惑。
一轉眼,就已經千年。
“唉!”
孟青往自己身上一看,看到那一身羞恥的粉紅色長袍,再回想這千年來跟折遊仙婆的翻滾纏綿,不禁苦笑:“往事不堪回首!”
他自嘲一笑,繼而粉袍換道袍,與四旁難兄難弟拱手:“孟某先走一步!”
話音落,架起祥雲,辨了辨方向,就往東洲去。
闖蕩東海又南海,一朝沉淪近千年。
孟青遭逢大難,又僥倖脫身,如今滿心疲憊,只想回到山門中,回到東河宮好生歇息。
“大師兄在‘大衍勝會’中折戟,不知可還安好。”
“周師弟在‘大衍勝會’上奪魁,也不知如今道行幾許。”
“還有雪谷師妹,她當初出外開闢道院,也不知成了沒有,有沒有坐穩首席。”
孟青早年間在東海闖蕩的時候,也曾關注過‘大衍勝會’,知道沈默、周衍在會上的表現。
但再往後,他出東海,往南海,對東洲、對道門的事情就很少知道了。
再後來更是被折遊仙婆魅惑,常年在‘常山塔’外跟折遊仙婆雙修提升道行戰力,完全不知神州諸事。
這一次回來,心中思念甚重。
一路往回趕。
近鄉情更怯。
孟青想念師門,但念及自己這兩千多年的遭遇,特別是最後千年的遭遇,一時間又覺得哀傷。
心中複雜。
這般趕路,終究有盡頭。不知不覺,金風山海已在眼前。
……
“回吧!”
“回吧!”
孟青搖搖頭,邁步進入山門。
進了山門。
孟青反而不著急回東河宮,他隨意喚來一位縱劍飛行的道門弟子,問道:“我離開山門日久,不知道門近來兩千年可有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情。”
“值得說道的事情?”
“那可太多了!”
這道門弟子僅是化神,見著來人仙光暗藏,定是上仙無疑,頓時來了精神,他繪聲繪色道:“要說最大的事情,自是當屬原道門首席東歧宮主,三千三百二十歲證道真仙!”
……
“道門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