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飲鴆止渴，是自毀前程。”
天殘聖主自忖還未到絕路，不願陪緋血老祖一同瘋狂。不但如此，如果緋血老祖當真行動，想要打破神州，他甚至還會在必要時候出手阻攔。
“此言有理。”
“才僅十個新晉真仙而已。”
“依老夫看，道門此舉有可能就是為了讓我等亂中出錯。”
“此中疑點太多，不可擅動。”
金蠶老祖聞言後，也跟著附和。
“痴心！”
“迂腐！”
緋血老祖沉聲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道門故意玩弄這些虛虛實實的把戲，為的就是讓我等疑神疑鬼，躊躇不前。正如當初道門立仙庭，據四洲，廣開山門教化八方，待我等警覺時，道門已然成勢。”
緋血老祖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道門。
“既然虛虛實實看不清楚，就再等等。”
“不論一元道門玩的什麼名堂，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金蠶老祖笑吟吟，接過話茬轉過話題道：“這一次一元道門新近證道的十個真仙中，似乎全都是出自斷東河門下。為首的那個更是三千多歲就已證道。道兄對這二人瞭解多少？”
相較於直接砸盤子，金蠶老祖更偏向於解決掉斷東河跟周衍這師徒二人。
“斷東河證道七十萬載，道行修行皆稀鬆尋常。自其弟子周衍證道後，門下弟子徒孫才接連證道。”
“不過依我看，不論是斷東河，亦或是周衍，都只是道門丟擲來轉移視線的幌子。”
“道門真仙激增的本身，這才是我等需要警醒的。”
緋血老祖一門心思打破神州，顯然瞧不上兩個證道不足百萬載的新嫩真仙。
“不可輕忽。”
“道門新晉十仙，九仙都在斷東河與周衍門下，這其中必有緣由。”
金蠶老祖反倒很重視。
一旁。
天殘聖主也深以為然：“小道曾為斷東河與周衍分別算過一卦，其中斷東河過去未來的脈絡較為清晰，但周衍晦澀，似有至寶或是高人為他遮掩天機，壓根算不出名堂。一元道門能在短時間內晉升十位真仙，亦是從周衍開始。這個周衍身上必有蹊蹺。”
天殘聖主出聲道。
“哦？”
“竟連天殘道兄都無法衍算有關周衍的天機？”
“那這周衍看來真有些名堂。”
金蠶老祖愈發篤定。
天殘聖主最擅天機測算，在術數方面的造詣僅在‘洞微祖師’之下。在神州天地中，二境三境真仙他都能掐算一二，而這周衍卻半點算不著，若不是道門死保，便是自身有際遇。
不可小看。
金蠶老祖轉眼看向緋血老祖：“道兄若是擔心道門新晉真仙太多，大可以從周衍下手。此子氣運強盛，三千多年便證道真仙，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未必不能成就四境雷劫。且道門連證十仙，亦是自他而始。若是能將其斬殺，興許就能破局。”
“殺周衍？”
緋血老祖聞言，大搖其頭：“周衍證道前只出過金風山海兩次，總共在外逗留不足三百年。證道後四萬載，至今尚未出過山門。如何殺他？”
天殘聖主一聽，不禁一笑：“這周衍苟是苟了點，但修行哪有一味閉門不出的？他現在還不知真仙路艱，你且再等他幾萬年，待他經歷第一輪真仙劫，就知道緊迫，必不會再在門中乾耗，到那時自然有的是機會對付他。”
“等他渡劫？”
“若真是再等九萬年就能等到周衍出山，倒也沒什麼。”
“但周衍性子穩重，修行至今一向不喜出門。如今同門、門下新晉真仙眾多，其必定自知已經被我等盯上。這種情況下，他哪怕歷經一兩次真仙劫，認識到真仙艱險，卻也未必會出來。”
緋血老祖目光落向東洲，看向東海岸，依稀能看到緋血宮兩個真仙還在那裡蹲守。
天殘聖主讓他等周衍出來？
緋血老祖可不是枯榮二老，才不會上當！
再者說了。
若道門量產真仙的關竅當真在這周衍身上，將他留著，繼續培養一位位真仙，一步步逼近金蠶老祖跟天殘聖主的忍耐極限，反而更合緋血老祖的心意。
道門多出十位真仙，金蠶老祖跟天殘聖主可以不在意。
多出二十位三十位真仙，他們同樣可以不在意。
但若是在短時間內，道門能新晉四五十位真仙，這兩位老魔巨妖怕也坐不住。
到時候再來謀求合作，當能更有希望。
“道門若是不再量產真仙，對我大計便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