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
陳季川屢屢皺眉,在領悟劍法的關鍵時候,被打斷,從玄妙境界中跌落出來,左顧右盼,似疑惑,似苦惱,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窺視他。
令他難以沉浸在純粹的悟道境界中。
這令他有些不盡興。
但換了幾處位置,始終無法擺脫這種苦惱。
索性。
陳季川便結束這次修煉,回到蓬山城。
……
“血衣軍第4部 正在籌備中,你倒好,身為第4部統領,直接消失兩月!”
楊雄看著陳季川,假意訓斥道。
“宗主息怒。”
“弟子得了精妙劍法,一時心喜,便去了無人的山野中練劍,一時忘了時日。”
陳季川回道。
“修煉劍法,何處不行。我蓬山城中也有山也有河,不能練劍嗎?”
楊雄繼續追問。
“宗主有所不知。”
“弟子在城中、在人多的地方練劍,總覺得隔靴搔癢,不得暢快。唯有深入山野,無人問津處,才能酣暢淋漓,對劍法的領悟也比尋常更快。”
陳季川跟楊雄解釋道。
“原來如此。”
楊雄似是接受這個說法,又隨口問道:“那你這兩月,劍法練的如何?”
“‘流光劍法’與‘月引劍法’已經完全精通,其他八套劍法還差些火候。”陳季川眉頭微皺,似乎對這樣的進度有些不滿意。
“兩個月就將‘流光劍法’、‘月引劍法’練至精通?!”
楊雄聽了一驚。
陳季川搖搖頭,苦惱道:“這次本可以將三套甚至四套劍法練到精通層次再出山,但不知為什麼,總有些進入不了狀態,常常莫名其妙的中斷,就像是在塵世中練劍,有人圍觀一樣,讓我心煩意燥。”
陳季川說著,又似是自言自語道:“興許是我心境不夠,練劍太急所致。”
楊雄靜靜聽著,沒像上次那樣親自出手試探陳季川的劍法進度。只勉勵兩句,就讓他下去。
陳季川走後。
楊雄忽的站起,恭敬候著。不多時,灰衣老者就從簾後走出。
“七師叔祖。”
楊雄喚了聲,驚疑道:“照王善所說,他似乎發現七師叔祖這兩月在觀察他。”
兩月前,按照灰衣老者的吩咐。
在陳季川剛出蓬山城的時候,楊雄就去告知灰衣老者,後者則一路跟隨,暗中窺伺了兩月。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楊雄不清楚。
但從陳季川的陳述來看,分明是隱隱約約感應到暗中有人。大概是七師叔祖的實力太強,他無法找出行蹤,才這般困惑,甚至以為是自己出了毛病。
可區區先天,怎麼可能——
“這小子天生劍種,練劍沉浸時,感應極其敏銳。哪怕老夫隱藏的極好,但只要看向他,就能讓他有所感應,從而將其從練劍悟道的狀態中害的跌落出來。”
灰衣老者又是驚歎又是驚喜,衝楊雄道:“此子師法自然、學劍於天地,應該與他早年間野人的經歷有關。”
灰衣老者看過‘王善’的卷宗。
知道他曾是‘野人’,並得了猛虎神韻,因此在虎形拳一道上有超出常人的天賦。
而現在看來。
他不僅對‘虎形拳’有天賦,在劍法一道上的天賦更是駭人聽聞。
“假以時日,或許能達到——”
灰衣老者似是想到什麼,一雙渾濁的老眼剎那間明亮,繼而出聲道:“今後莫要束縛他,他要去山野中練劍,就讓他去,老夫也不去看他。他要修煉劍法,就將門中劍法盡數對他開放。”
親眼看到‘王善’的天賦,灰衣老者下定決心,要著重培養。
“師法自然。”
“天生劍種。”
楊雄同樣又驚又喜,他沒想到七師叔祖對那王善的評價居然這麼高,聽到吩咐,立馬振奮道:“七師叔祖放心,弟子一定為王善掃除一切障礙,不做過多幹涉!”
……
殿中談話,陳季川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