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每日都要帶兵在外巡視,回來後又要處理各營、各城呈報以及軍務院下發的文書。連日來連軸轉,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閒,甚至連劍法修行都給耽擱了。
這天夜裡。
天上繁星點點,陳季川的統領府中,王彥伏在案上處理公務。
陳季川悄悄走進來,王彥沒有發覺。
近距離看去,燈火下,王彥臉色有些疲憊。這不僅僅是工作帶來的,也有憂心、焦慮等方面的原因。
她親眼看著陳季川被狂風神鷹追殺,深入秦嶺,生死不知。
一個月來,一面負責血衣軍第4部 ,一面又擔心陳季川安危。心神不定,事務繁多,這些疊加起來,精神狀態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王彥專心致志,時不時皺眉。
直到陳季川走到近前,影子落在桌案上,王彥才意識到,猛地抬頭,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師叔,正俏生生的站在跟前。
“小師叔!”
王彥驚喜不已,一下子站起來,眉頭頓時舒展,眉眼中化不開的憂愁也都在這瞬間煙消雲散。
“軍中事務繁多,交給朱標他們就是。”
“你將心思都撲在這上面,哪裡還有時間練劍?”
陳季川看著王彥歡喜模樣,口中訓斥的話語就少了幾分嚴厲。
王彥嬉笑著,渾不在意,衝陳季川道:“知道了。往後我多花點時間練劍就是。”
糊弄兩句。
她又拉著陳季川上下仔細看了看、摸了摸,見沒什麼傷勢,才放下心來。
接著眉飛色舞,一會兒追問陳季川這一個月來的遭遇,一會兒又聊起當日在秦嶺中看到的‘君子劍’的風采。
嘰嘰喳喳說了半晌。
夜深了。
不知不覺睏意襲來,就伏在案上,倚著陳季川睡著了。
……
時間流逝。
回到蓬山城後,一切又好似都回到正軌。
歸來後的第十一日。
陳季川正在府中練劍,忽的一道身影出現在院中,抬頭一看,赫然是秦風祖師。
“祖師。”
陳季川連忙收劍,上前見過。
“打擾你練劍了。”
秦祖師笑著道。
“沒有。”
“弟子今日練的差不多了。”
陳季川回道。
他看向秦風,這位祖師近日來未曾露面,也沒找他。想來是去了秦嶺,去找聶、步二人去了。
今日出現,很可能聶、步二人也已經回來。
果不其然。
就聽秦祖師道:“那剛好,隨老夫去見一見你聶、步二位師祖。”
“是。”
陳季川點頭應下,看了看自身,又衝秦祖師道:“祖師能否稍等一下,弟子這身——”
他剛練完劍,身上滿是汗味,衣裳也有些髒亂。
雖說成就化勁就已經是‘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但練劍入神時,顯然顧不上這些。
“不妨事。”
“都是大男人,沒人在意這個。”
秦祖師擺擺手道。
見秦祖師這麼著急,不在乎這些虛禮,陳季川也不堅持,就跟著秦祖師出了府邸。在路上的時候,內勁勃發、氣血蒸騰,將身上汗水、灰塵全數抖落,效果倒是不比沐浴更衣差了。
一路疾行。
不多時,就到了太虛劍宗後山萬卷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