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關心完太子的身體情況, 又和他說了些朝堂上的瑣事,想讓他儘快熟悉朝堂上的事。
秦贄安靜地傾聽,沒有冒然插話。
除了對裴織這太子妃還保留有一份記憶外,其他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他亟需瞭解更多的事情, 以備不時之需。
他本能地知曉自己該如何做。
對此, 昭元帝是十分滿意的。
去年太子失憶, 也是皇帝一點一點地將外面的事情與他說, 讓太子很快就能應付自如。可那時候太子身上沒什麼差事,能在東宮好好地修養身體, 不像現在, 他在兵部、戶部、工部都有差事, 而且有些事情又離不得他……
昭元帝只要想到若是太子撂手不幹, 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能接手這些事的人,不禁就頭疼不已。
所以就算太子失憶了,他仍是迫切地想讓太子能趕緊上手。
失憶不算什麼,除了沒有記憶外,並不影響太子的能力。
太醫令給太子重新開了副藥養身體, 見皇上在教導太子,安靜地退下。
裴織坐在旁邊跟著一起聽。
昭元帝自然注意到她, 但並沒有說什麼, 這是默許她留下。
直到話告一段落, 昭元帝的話峰一轉, 說起這次太子出事的原因。
“朕已經讓內廷禁衛去採石場那邊排查,這兩日有不少訊息傳過來。”
裴織和秦贄都看著他。
秦贄對自己為何突然出事沒有絲毫印象, 先前他聽太子妃提了一句,可因他失憶, 所以裴織並沒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便沒有和他深入討論。
這會兒,昭元帝主動提起,兩人都凝神看著他。
昭元帝道:“靳弘傑已經讓人將採石場裡的所有人都看守起來,經過排查,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沉。
太子在採石場出事,可查到的結果,就和去年在承恩公府時一樣,沒有絲毫異常,彷彿是他自己身體的原因,沒有人插手算計。
裴織知道靳弘傑是內廷禁衛的指揮使,能力不俗,昭元帝將他派過去,目的也是想盡快查明太子出事的原因。
結果卻是毫無所得。
從中可以看出,導致太子精神力突然暴動的原因,非常人能發現的。
她的眸色微微一黯,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直到天色不早,昭元帝終於起身離開。
“贄兒好生修養身體,戶部那邊還有一攤子的事等著你呢。”昭元帝說著,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秦贄點頭,“父皇放心,兒臣會努力養好身體的。”
看他如此乖巧聽話,昭元帝心下大慰,不愧是他養大的太子,縱使失憶,仍是最貼心的。
裴織看著昭元帝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離開,不禁有些黑線。
她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太子爺,見他已經收斂臉上的乖巧之色,平靜的模樣看著有些冷漠,不由暗歎,縱使失憶了,這位爺仍是最懂得如何討皇帝歡心,讓他對自己與眾不同。
真是牢牢地將皇帝的心綁在自己身上。
其他兄弟想爭寵?那是不可能的。
“阿識,你看孤做什麼?”秦贄歪頭看她,眼裡的冷漠退去,只剩下一片純然的好奇和炙熱。
裴織神色一頓,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看殿下長得好看。”
太子爺微微抿著唇,耳根紅通通的,看著竟然有幾分赧然。
裴織頓感稀奇,稀奇中又有些新鮮。
成親近一年,兩人該瞭解的都瞭解了,這位太子爺也練就出厚臉皮,極少會再因她的逗弄臉紅心跳,至於床榻上的事情,因為光線太暗,她也沒能看清楚,甚至他心中的那些炙熱情感大多數都壓在心裡,少有透露。
哪知突然失憶,又變成這副生澀的模樣,讓太子妃又有種和他陷入熱戀中的感覺。
太子妃心情大好,伺候他喝過藥後,讓他先休息,自己去隔壁偏殿洗漱。
秦贄硬是等她洗漱回來,眼巴巴地盯著她,直到她主動上床,趕緊將人摟在懷裡。
“殿下這是做甚?”她有些好笑,被他摟得太緊,連翻身都難。
秦贄道:“不知為何,孤心裡有些不踏實……”
總覺得她會消失,要緊緊地將人抱住,確認她還在。
他在心裡琢磨自己這種心態,不禁懷疑難道是失憶前發生過什麼事,才會讓他如此緊張?
裴織不知他心裡的想法,以為他突然失憶,對這世界沒什麼安全感,待他越發的溫柔備致。
於是在秦贄休養的這段日子,除了昭元帝每天過來和他說朝堂的事,裴織也幫著他梳理外界的事情,以及他所做的事。
秦贄很快就瞭解到外面的情況,以及自己需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