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的是皇帝這麼晚, 為什麼會有空來她這?
王蔓菁本以為她這話說了,男人不笑至少也不應該不高興吧, 結果她還被瞪了一眼。
“你倒是想。”康熙不鹹不淡地道。
彷彿先前的心悸, 都是錯覺一般。
康熙一生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更善隱忍,他根本沒將先前的情緒放心上,反而皺眉看著‘著粉色中衣,一張粉白臉蛋兒似乎還沒散去驚魂’的女人。
“你又夢到了什麼?”康熙問:“你在家裡也這麼難伺候嗎?”
深刻感受到自己回答不好可能就要被飛來大刀砍斷脖子的王蔓菁;“咳咳咳,三哥,說什麼呢。”
忽然一碗熱水遞過來,王蔓菁也沒管是誰送來的,只管伸手接住喝了一口,總算感覺整個人放鬆不少。
只是等她一回頭,王蔓菁差點沒嚇得嗓子都飛起來:皇帝居然這麼有耐心遞水給她。
“三三哥,我自己來就好。”
王蔓菁可不敢期望皇帝伺候她,這是要掉狗頭的。
見男人那雙好看的狹長丹鳳眼看過來,只好舉手表示自己無害:“三哥,我不難伺候。”
‘呵。’
男人這一聲低呵,可太有魔幻作用了。
感覺氣氛不對趕緊找補的王蔓菁:“其實也不是太難伺候,我以前家裡有四個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頭。”
康熙淡淡瞥她一眼;“然後還有你表哥?”
“你孃親李氏?”
“你王李兩家將你捧在手心的外公外婆,兩個哥哥和大大小小寵著你的一大屋子的人?”
王蔓菁見男人臉上一點沒有別的表情,無法判斷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長久練就起來的求生欲,王蔓菁幾乎是男人說一句,她就跟著點一下頭,以示她的‘忠誠’。
結果砍狗頭大刀來了:“還有你那‘漂亮夫君’張廷玉?”
“嗯……”
話剛說完,王蔓菁看著男人那雙琉璃一般漂亮卻極具有壓迫性的眼珠時,終於發覺自己作死,話說太快了。
覺得自己狗頭還能拯救一下的王蔓菁 :“也也不一定是。”
王蔓菁吞了吞口水,總覺得男人故意大晚上來收拾她的。
誰知道當皇帝的人,也能這麼奸詐,搞語言陷阱給她鑽的。
結果男人根本不相信她,反而視線極具有存在感和攻擊性地沉沉打量她:“你真的很喜歡張廷玉?”
將自己當成毫無感情機器的康熙:他總算理清楚了這些日子以來女人的反常了,怕是知道‘情絲纏’副作用特意折騰他的。
王蔓菁只深刻感覺自己身處刀山火海了,這男人怎麼這麼愛翻舊賬?
她雖然都愛翻舊賬,可她是條講理的鹹魚(驕傲jpg)。
男人還顯然不准她逃避,王蔓菁暗暗吞了吞口水,手心都出了不少冷汗。
她暗暗思索:她是要回答真的喜歡呢?
[還是趁機碰瓷一番,說她現在喜歡的應該是‘男人’呢?]
皇帝臉上不給表情暗示的時候,這話太難回答了。
王蔓菁決定實話實話:“三哥,真想聽?”
“你說呢?”
“那三哥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結果男人只淡淡地瞥她一眼。
就在梁九功和青越都為王蔓菁捏一把汗時,忽然聽萬歲爺道:“欺君之罪,可是誅九族的。”
感覺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的王曼曼索性徹底稀爛;“三哥,我怎麼說都說不過你,你說過進宮後不翻舊賬的。”
“你翻舊賬的時候,不記得這句話。”
王蔓菁氣得牙癢癢:這個男人怎麼油鹽不進的樣子,還這麼難說話?
男人最後還道了一句:“前大學士張英上來摺子,跟朕表態,張廷玉明年科舉後就準備娶外祖家嫡親表妹。”
王蔓菁心酸了一下,可心底那一點點小小的漣漪,可比不上她‘感受到脖子上狗頭可能一不小心要掉’的慌亂。
她乾笑一聲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男人又特諷刺地‘呵’了一聲。
王蔓菁氣得又想將簸箕套男人頭上將他敲暈:太難搞了這個男人。
可王蔓菁萬萬沒想到,男人前面都是開胃菜,後面男人才給她準備了致命的大刀:“你表哥當真從未跟你講過什麼嗎?就比如說,當時你陰差陽錯侍寢的事情?”
女人當真對‘情絲纏’毫不知情?
康熙現在被女人折騰得頭痛,更是被她逼得,不得不將她以前熟悉的人和物全給她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