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其位謀其政嘛。不出錯,萬歲爺回來自然找不到大家麻煩,您說呢相爺。”
索額圖還沒回呢,那李大人倒是先贊同了:“謝張大人,微臣這就去辦。”
索額圖僵硬著臉,到底沒阻止了。
一場籌集糧草的危機化解,索額圖到底不敢在明面上阻止,被張廷玉插一腳,也只得讓張廷玉等一眾文臣去調動準備了。
明面上的造反都是死罪,索額圖可不敢。
*
夜晚,王蔓菁剛去南院阿哥所看完兒子,叮囑他最近一段時間別亂說話。
才剛回到永和宮,就聽小海子一滾就滾進來了:“主子,四阿哥,李大人和張大人都來了,就在外面。”
王蔓菁雖然擔心三哥糧草問題,可她一個後宮后妃,對這種事真幫不上忙,糧草要補,她表哥作為皇上的心腹,比她要強。
只是,怎麼這三個人都來了。
四阿哥今年已經十六歲,兩年前就已經大婚搬出皇宮在宮外建府邸了,她一晃都好久沒見他了。
“宣。”
詫異過後,王蔓菁急忙讓將幾人帶進來。
“臣給密貴人請安,貴人萬安。”
“兒臣請密母妃安。”
四阿哥,李煦和張廷玉幾人進來,就先給王蔓菁請安。
她抬手讓幾人起來:“怎麼這個點過來了?”
張廷玉看她一眼,迅速低下頭道:“娘娘,萬歲爺失蹤了,臣等跟皇太后請了恩典,專門秘密去尋找萬歲爺,順帶去送籌集到的一點糧草的。”
大概是怕她擔心,張廷玉壓著聲道:“娘娘別擔心,臣等來這裡,也是得到皇太后允許的。”
一別三年,張廷玉從縣令到大學士,再到上書房的師傅,十五阿哥的文喑達,他幾乎能用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來說。
當年萬歲爺給的恩典,他一直壓著,卻在得知萬歲爺出事時,他還是第一個擔心‘她是不是因為擔心睡不好,吃不好’。
王蔓菁可不知張廷玉一天這麼多思慮,她這幾年都想著出宮去野了,至於三哥是不是一定要跟她和張廷玉賜婚才會放她出去,已經不在她思考範圍內了。
不過她聽到張廷玉等人說籌集到了糧草,還是挺吃驚的:“聽說今年黃河水患,沿河幾十裡的災民都受到影響,國庫撥糧贈災,要糧草應該沒這麼快吧?”
“阿臣哥……你們怎麼做到的?”
她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都是驚奇,傳說張廷玉是歷史上有名的三朝宰相,這工作能力堪稱出色啊。
張廷玉在官場樹立了不少威信,為了讓大家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能力而不是長相上,他那張如玉的面上常年不笑。
被心底姑娘這麼一誇,張廷玉成功耳尖一熱,後握緊了拳頭往後退了退:“娘娘謬讚,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娘娘,我們來,就還有事要麻煩娘娘。”
他其實是想來解釋一句,最後發覺在心底姑娘跟前,本來打好的腹稿,說出來都不對了,索性直接讓李煦出來說。
“看我,表哥,你們特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青黛幾人上了茶水進來,因為幾人都是外男,王蔓菁跟幾人坐的位置都隔著好幾個凳子遠。
李煦在邊上又酸又急,自己捧手心寵長大的表妹,沒想到看到張橫臣可比看到他高興多了。
偏偏小表妹身份又特殊,就生怕自己表妹對張廷玉舊情不斷。
也得虧兩人謹守禮儀,不然李煦得日夜睡覺睡不好。
哦不,李煦其實現在也日夜睡不好,萬歲爺出了這麼大事,這次太子的人隱隱有要反的趨勢,唯今之計,是要儘快去找到萬歲爺。
這次李煦可沒有調動宮裡侍衛的權利,大概因為第一次御駕親征吃過一次虧,皇上單獨留了親信隆科多在宮裡。
隆科多作為步軍統領,要反也不容易。
可皇上要是一直找不到,這就不好說了。
李煦留在宮裡可不算是最好的情況,索性他跟張廷玉連夜湊齊了有上萬斤糧食,雖然杯水車薪,可能解燃眉之急卻是最好的。
李煦來這裡,是知道皇上單獨有留人保護表妹的,她必定有單獨聯絡皇上的方式。
他們現在被盯上了,他們送的糧草,還不能送太多了,必須要兵分幾路才行。
李煦大概將事情說了一番,然後低聲道:“娘娘,咱們運送糧草,路上必定有人阻攔,可蒙古那邊已經想必要不了幾天就斷糧了。”
王蔓菁聽了一耳朵,然後認真看著幾人問:“所以表哥,你們是打算明面上送一部分,暗地裡送大的,但是人必須得信得過?”
她可聰明瞭,聽了個話,就知道表哥實際的意思了。
王蔓菁一驚,她記得一廢太子是到了四十年後了,這還三十幾年,太子就當真要反了嗎?
王蔓菁見過太子,跟康熙十足的像,並且是真孝順她三哥的。
可聽表哥這意思,這些人,已經手伸到了糧草上,索額圖他們……,真的篤定皇上遇難,膽大包天鋌而走險了嗎?
王蔓菁重重一跌在凳子上,只感覺兜頭一盆涼水潑下,“這……這麼危險了嗎?”
李煦心一疼,不過形勢壓人,他小聲哄道:“娘娘,雖然形勢急,只要找到萬歲爺,就能定乾坤。”
王蔓菁百思不得其解,“三哥好好的,這麼多人護駕,為啥會失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