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矛盾 二
看秋葉的樣子,巫馬富貴心想:好傢伙,這是成小狐狸了,有點老子的樣子了。
他端著茶壺放在秋葉跟前:“想喝茶自己倒,還想讓老子伺候你?你也別裝,我問你:咱們換糧食,我給你人,你給我了什麼?”
“我給你糧食了,我對天發誓,要是我沒給你糧食,讓我五雷轟頂。”
“呦呦呦,你是給了,就給了一袋。”
“別冤枉人,給了三十多包呢......怎麼就變成木屑了?”
秋葉表現的太逼真,富貴一時動搖了認知,難道真的是何家監守自盜,不應該啊,明明那天何家是想要露臉的,後來露了屁股,這不符合何家做事的規矩啊。
他想到這裡哈哈大笑,“是我的種,沒錯,沒證據就死不承認。”
“你少在這裡擠兌我,我是真沒做這事兒,沒做就是沒做。”
這時候,大狗子叔叔在院子裡嚷嚷了起來,“主公,先生到了。”
巫馬富貴趕快起來,到門口和趙大狗一起抬著裝輪子的木頭椅子進來,椅子上坐著一個老頭子,臉上溝溝壑壑,眼神很銳利。
秋葉站起來了,和這個老頭子面對面,互相盯著。
“丫頭,這是我的老師,你師爺,東渠先生。先生,這是我大閨女秋葉。”
秋葉趕快拜見,東渠先生彎腰扶起來,“快起來,是個好孩子。”
巫馬富貴推著他來到桌子邊,“今兒是個好日子,我們父女重逢,請先生也過來高興高興。一起喝幾杯。”
這時候一排侍女端著托盤進來,飯菜依次擺放在桌子上,眾人落座。最後由大狗子叔執壺,給每人倒了一杯。
巫馬富貴端著酒杯說了幾句場面話,大家一起幹了。
東渠先生看著巫馬富貴給秋葉夾菜,問了一句:“姑娘最近在忙些什麼?令尊大婚畢竟是貴府的大事,姑娘也該早點回來幫襯著。”
“我也知道是我爹的好事,也想回來幫忙,只是我就是個婢女,要伺候長生老母,走不開罷了。”
富貴和東渠先生對視一下,富貴很生氣的一拍桌子,震得酒杯跳了幾下,趙狗子嚇了一跳,秋葉不為所動,很淡定的吃菜。
“你是我的長女,還是我唯一嫡出的孩兒,那老妖婆怎麼敢拘著你當婢女使喚,乖女兒不必再回去了,留下來和爹爹一塊住著,老妖婆那裡爹爹去說。”
“人無信不立,老母對我有活命之恩,我焉能不報?您要問有什麼活命之恩,當初周挺押我上戰場,我中了箭,一度要去見祖宗,多虧了老母施以援手。對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您不要我和我孃的。比起恩人老母,您做的可不地道啊。”
這破事兒直接揭開,巫馬富貴就不屑裝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反而先是大笑,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孩子,哪有當爹的不稀罕自己孩子的,你在爹爹的心目中不一樣,你是爹爹的第一個孩兒,當初也是把你捧在手心裡的。”
秋葉在心裡冷笑,要不是她是穿來的記得清楚,差點被他這種帶點溫情的話給騙了,正常的小孩子根本記不住小時候發生的事。以前富貴就是個二流子,整日不著家,生了女兒後回來看了看,弄了幾十個雞蛋給朱大姐補一補,對著秋葉的評價就三字“賠錢貨”。
然後轉頭就跑的沒影子了,三個月才回來,回來後對著秋葉又看了一眼,秋葉那時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括約肌,富貴當時很嫌棄,叫朱大姐“快給她收拾,髒死了。”
因為朱大姐生的是賠錢貨,所以那幾十個雞蛋也沒資格吃。家裡的奶奶做主,全部給巫馬平安,也就是二叔補身體了,畢竟讀書耗費心血,比女人生孩子還要嚴重,必須補一補。
如果這就是捧在手心裡,那這種捧秋葉還真不想要。
所以,就覺得巫馬富貴這人特別噁心,也不想和他再說多餘的。“咱們長話短說,您有什麼吩咐沒有,沒有我已經吃飽了,該回去歇著了。我約了齊家的少夫人明天跑馬,沒睡好走了神,要是從馬上跌下來了可不是玩的,您這馬上就要大喜了,別給你弄的不吉利。”
“看你說的,爹無論成親多少回,也沒有你重要,就是......”
他明顯有話說,但是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鬧起來了,老太太闖了進來,幾個月沒見,秋葉對老太太的變化覺得歎為觀止。
這老婆子頭上橫七豎八的插滿了金釵,簡直要閃瞎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兒子要成親,整個人穿紅掛彩,跟一隻花公雞似的。
如果說光看腦袋是差點閃瞎眼,那麼看整個人就覺得靈魂得到了沖刷,差點當場嗝屁了。各種顏色飽和的料子都上身了,拿她比喻花公雞就是對雞不尊重。
這老太太飛揚跋扈,指著秋葉:“小孽障,你還敢回來,你個不要臉的賠錢貨你差點害死我們,你還有臉回來!”
說著就要撲過來撕打,秋葉當然不會就這麼站著,在老太太馬上撲過來的時候,往富貴身後一躲。
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富貴臉上,聲音之響讓秋葉覺得這簡直是美妙的樂章,心裡如同酷夏喝冰水,全身每個毛孔都在爽。
特別是狗子叔喊了一句:“大哥,你的臉......”
第22章 、爾虞我詐 一
富貴的臉腫了,就一會兒,也就是眨巴了幾下眼睛,腫的差點看不清被打那邊的眼睛。
最要命的是,他快當新郎了,就頂著這個豬頭臉出去了怎麼見人?讓來賓們怎麼看?這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這是親孃打的,他沒法還手,也只能拉著老太太,“您想幹嘛?”
老太太最近囂張慣了,也意識不到打兒子的後果。她嚷嚷著:“富貴,你放開娘,我非要把這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小賤人打死才行。”
這是親祖母罵親孫女的詞兒嗎?
這個時候老太太的粗鄙讓巫馬富貴很難堪,他深切的體會到了家庭帶給他的負擔。
他咬著牙,“您別鬧了,回去吧。”
“不行,我要看著你打死她。”
趙大狗這個時候上來拉著老太太,“嬸孃,您這是幹嘛呢。走走走,咱們回去吧。”
這下老太太推開大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假哭了起來,一邊假哭一邊把鼻涕擰下來抹到了餐桌腿上,使得大家都下意識捂著口鼻,擔心吐出來。
“這賤貨不是個人啊,她把全家老少的命賣了啊,要是放在村裡,這種人就該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