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這震驚盡收眼底的張若淞笑:“你還是個小毛孩子呢, 懂什麼?”
豈不知道投其所好的重要?!
才高八斗如何?武藝超群又怎樣?
公主看臉的。
喜歡俊美無儔的容顏勝過一切!
而他,喜歡瞧她為自己痴迷。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拔都拔不出來的樣子。
張若澄:???
就想問問, 好端端的,大哥你怎麼臉又紅了呢!
可惜對方並沒有給他答疑解惑的好心, 還特別野蠻粗魯地將他從被窩裡拽了出來:“床也壓了, 也不早了, 你快起來吧。今兒這還有許多事兒呢,宜早不宜遲!”
雞都還沒叫,就被親哥,一母同胞親哥攆出屋什麼的。
張若澄整個人都懵了, 有個狀不得不告!
不省心的長子終於娶妻成家, 娶的還是自己不能更對性子,差點義結金蘭的好妹子。張夫人也是興奮得半宿沒睡著, 正拉著困到無以言表的張大人訴說緣分的奇妙。
就聽著外頭守夜的婆子跟幼子若澄問安???
睏倦已極, 正一腔心火沒處撒的張廷玉披著個衣服就出了門:“這大半夜的,你小子最好給老子說出個子午卯酉!否則的話,哼哼……”
豈止子午卯酉?
張小公子心中的委屈都可平山海!一句爹啊,您是不知道,大哥都成什麼樣了開篇。硬是憑藉自己超強敘述, 將張大人給說得不困了:“是麼?你大哥他, 竟然如此不淡定?烙了半宿的餅, 還這時候起來泡花瓣牛奶浴?”
“這可真……”
“真怎麼?”旁聽許久的張夫人終於一個白眼翻過去:“我兒心悅公主,大婚至喜,好生整理下儀容是應有之義。怎麼到了你們父子這裡,卻好像他做了什麼可笑之事一般?”
“這……”張廷玉挑眉:“倘大個兒郎,居然泡牛奶花瓣浴, 難道不好笑?”
“不覺得。”張夫人搖頭,斜眼睨著丈夫與幼子:“兒郎怎麼了?兒郎就好意思邋里邋遢,不修邊幅地跑出來讓人傷眼?兒子大喜的日子,你好歹良善點,別為難諸位遠親近友。”
一招KO他們爺倆後,張夫人又果斷吩咐:“吳媽媽,還愣著做什麼?”
“給我跟老爺、幾位少爺都準備個牛奶花瓣浴!咱們一家子都細膩香滑地,迎接大少爺跟公主大婚!”
張廷玉:???
張若澄:!!!那個,他好像惹禍了。現在溜走,裝成沒來過的樣子還來得及麼?
人在夢中酣睡被生生叫醒,洗勞什子牛奶花瓣浴……
張家其餘幾位少爺無名火都騰騰的,誓要找出連累他們倒黴那混賬。收拾不了固倫額駙的長兄,還收拾不了話多連累所有的小若澄麼?笑話大哥是吧?呵呵,哥哥們倒是看看,你這陽剛的能扛住幾頓揍!!!
哥哥們兇狠的眼神讓張若澄感覺到危險,忙挺著小胸*脯嚴正申明:“娘,娘說了,今兒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哪個也不許胡來。”
“誰若是觸了黴頭,就給她等著!”
張若靄笑:“若澄別擔心,非但今日,便近幾日,哥哥們都不會找你麻煩。不過你也是讀書的,豈不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哥說得對!秋後算賬嘛,不嫌遲的。”
“此處應該連本帶利!”
五個兄長,一個不知道,知道了絕沒有他的好果子;三個要對付他。馬上要變成團欺的張若澄眼巴巴看著次兄,希望他能伸出援助之手,揮退了小肚雞腸的三哥、四哥。五哥。
被寄予厚望的張若溎:???
有沒有搞錯!
他雖然排行大,卻是個庶的呀!而且,七早八早好夢正酣地被迫醒來,還洗見了鬼的牛奶花瓣浴。他也鬱悶著呢,慢文斯理地整了整衣服:“看二哥也沒用,我從來幫理不幫親的!這次六弟你確實不妥……”
“就是,好好的,你欠什麼欠?沒有那個金剛鑽,還非攬那個瓷器活。這下好,一個兄長的笑話沒看成,倒害得一群兄長跟這吃掛落!”
幾兄弟往來鬥嘴期間,張若淞已經美美泡了個牛奶花瓣浴。
又仔細颳了前額與鬍鬚,連眉間些許凌亂都沒放過。
安靜坐好,讓貼身小廝將髮辮給梳好。
他這才起身,換身一身大紅色妝緞,前後各繡了一團四爪正蟒的蟒袍,腰間繫上金黃色吉服帶,足蹬粉底方頭皂靴。
照過鏡子,見無絲毫不妥後。
才又掛上了紅色的珊瑚朝珠,戴上紅寶石做頂,嵌三眼花翎的吉服冠。
張若淞原就昳麗非常,再這麼錦衣華服地一捯飭。配上那一臉心願得償的燦爛笑容,真的是……
讓過來瞧他的張夫人直接直言,連連誇讚:“哎呀,不怪寧楚格說見你,潘安、宋玉的俱都有了具體形象。我兒這一身,便見慣如親孃我也驚豔不已。不由想起東坡詩,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天窮水杪,定非塵土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