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三姑娘韓凌。
今日在醇香樓與姜家姑娘一同出現的那位,寺正韓焦的妹妹……
會功夫?
屋內安靜了片刻,那雙黑色的筒靴才緩緩地往裡一收,接著便是一道黑青色的身影從那案後走了出來。
“在哪?”
“跑,跑了。”獄丞說完又自告奮勇地道,“大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去國公府提人便是。”
範伸回過頭,盯著獄丞獻媚的嘴臉,手指捏了捏眉心,平靜地道,“我是問你文王。”
獄丞這才恍然大悟,“百,百花樓。”
範伸轉身取了几上擱著的斗笠,上了馬車。
***
文王一出事,百花樓媽媽便尋來了樓裡的大夫,替其先接了骨。
如今文王一隻手裹著繃帶,坐在屋裡,一面碎著器件兒一面大罵,“抓到了沒?抓不到就給本王上國公府去抓……”
整個百花樓都能聽到他的怒吼聲。
卻沒一個人敢動。
國公府是當今皇后的孃家,太子的母族,沒有任何佐證,這大半夜誰敢貿然上門抓人。
畢竟除了文王,誰也沒聽到那刺客說她叫韓凌。
想想,誰會蠢到自報家門。
文王瞧著這幫子膽小如鼠的人,越發生氣,直衝著身旁的太監發洩,“範大人呢!趕緊給本王尋過來……”
話音剛落,便見範伸一隻腳跨門而入,“王爺這是怎麼了。”
文王激動地起身,“範大人可算來了,國公府那娘們兒,竟敢斷本王的手,你立刻帶人去一趟國公府,將那娘們兒給本王抓起來,本王倒是想看看他韓家是不是真要造……”
滿屋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完全沒有範伸的落腳之地。
範伸聽了一半,便踢開了腳邊幾塊瓷片,上前幾步,出聲打斷了他,“王爺可瞧清楚了,當真是韓家三姑娘?”
“是那娘……是她親口告訴的本王,還能有錯?”文王說完又憤恨地讓身後的侍衛,將幾顆帶血的細針呈給了範伸,“堂堂國公府的姑娘,身上居然攜帶了這等東西,還戳傷了本王的人,本王看他國公府就是想刺殺本王,想造……”
“王爺想讓臣怎麼做?”
文王毫不猶豫地道,“去國公府,將人給本王拎出來。”
“好。”範伸答應的很爽快,“大理寺今夜在城門還有差事,人手不足,可否借幾個王爺的人用用。”
“當然可以。”文王滿意地掃了掃袖口,回頭便瞪向杵在身後的侍衛,“一群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跟上。”
範伸轉身,領著幾人出了屋子。
今夜文王在百花樓出了如此大事,沒有人再敢繼續尋歡作樂,這個時辰的百花樓難得一片安靜。
一行人的腳步聲也格外地清晰。
閣樓上的一排長廊,常年垂吊著粉紅的幔帳。
範伸的身影穿梭在那幔帳之中,剛露出了個身影,對面樓梯口處一身粉衣的蘇姑娘,立馬縮回了腦袋,繃直了身子。
腳步聲漸進,蘇姑娘捂住心口,似乎緊張到了極點。
在那道身影將要轉過來的一瞬,蘇姑娘終於鼓足了勇氣,走到了身旁一盞昏黃的燈火下,未語先遞出了手裡的東西。
“世,世子爺,生辰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