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兩者都有好處,他自然欣然贈予。
君越鳴早在去年就已至凝心期,這時候取劍再好不過。
偏偏他等了一年,而白茶也剛巧蹉跎了一年。
兩人又陰差陽錯的在同一時間取得命劍。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巧合多了便不可能是巧合多了,而是刻意為之。
“你猜的沒錯,終南老祖是刻意等著白茶上靈山的時候把君越鳴送入佛塔的。”
無妄見謝九思還沒反應過來,他微抬了下下頜。
“你仔細看。”
謝九思順著他的視線往佛塔裡看去,白茶周身的魔氣和魔魂在金頂佛光的映照之下,如黑霧般滲透而出,把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林之那邊因為有界限隔絕,那些魔氣暫時並未侵蝕到眾人。
然而和白茶距離最近的君越鳴竟也未被影響分毫。
與之同時,少年體內紊亂的靈力在接觸到白茶的劍氣的時候得到了一定的壓制。
他這時候才明白了去塵和終南老祖的意圖。
鎮妖塔的那把魔劍戾氣太重,君越鳴能取卻有反噬的可能。
劍鋒芒太甚,有劍鞘才能避免受傷。
可若是兩把劍,便只有互相消磨,互相傷害,至死方休。
而君越鳴現在還不是劍鞘,是一把和魔劍一樣傷人的寶劍。
——他需要有人來磨其鋒芒。
磨劍之人不是隨便從大街上找一個人就成,對方的資質,修為要和其相當,屬性也要相合,不然雙方都容易被反噬。
君越鳴是道心魔骨,天生反骨。
白茶不順天命,生來叛逆。
這世間再沒有比她更適合磨他心性之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謝九思心情並不算好。
對白茶來說有這樣一個對手於修行也是好事,可他不喜歡。
“真是好大一盤棋。”
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說之前是單純看不慣君越鳴和白茶捱得太近,怕他亂其道心。
如今他是真的不喜對方這人。
哪怕君越鳴知不知情,他也不能接受他們師徒這般利用,把她當成磨礪修行的工具。
無妄瞥見青年沉鬱的眉眼,捻著佛珠的手一頓。
“終南老祖是有些先斬後奏了,不過這於白茶也是好事。她這身魔氣也能借此消去了。”
謝九思沒說話,長長的睫羽下那雙眸子沉如墨。
無妄會這麼想他並不覺得意外,準確來說不止是他,換作旁的人也會覺得雖隱瞞意圖這一點不大好之外,卻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
或者說是百利無一害才是。
畢竟白茶是被魔魂侵蝕,就算拔魂也不一定能徹底根除。
君越鳴的出現恰好可以解決這個後患,就算沒提前告知又何樂而不為呢?
或許少女事後也知吐槽幾句,不會太把它當回事。
然而謝九思沒辦法對這件事輕拿輕放。
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白茶在被天命左右的同時,還要再被這樣的利用。
這樣純粹,這樣好的人。
一點隱瞞,一點算計,於她都是罪孽。
這世間都欠了她這麼多了,為什麼世人就不能對她坦誠一點?
良久,在無妄以為謝九思還在不滿終南老祖的瞞而不報的做法的時候。
“我問你個事。”
他死死盯著君越鳴,一字一頓的說道。
“既然他都敢以魔氣淬鍊靈體了,按照他們終南山的修行方式。你說我一會把他腿打斷,算不算幫他強身健體了?”
“……”
……
佛塔之內——
白茶還在發癲。
準確來說是白傲天和她一起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