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眾人從城門撤退, 來到附近寬闊的地方紮營。
黎漫冷哼道:“看看,這便是阿彥哥哥你信任之人,連打入城門的魄力也無有。”
太子彥蹙著眉, 道:“阿羨這般做法, 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這般一說,黎漫氣不打一處來,幾乎變成了一隻河豚, 渾身的刺兒都要爆掉。
變成河豚的豈止是黎漫一個人?白清玉雖喜怒不形於色, 但臉色也是黑壓壓的。
梁羨不以為然,對黎漫道:“有今日的局面, 黎公不該反省反省麼?”
“反省?孤反省什麼?”黎漫理直氣壯的反詰。
梁羨道:“若不是你一直盯著我, 追著我們梁國窮追猛打,至於讓柳國有可乘之機麼?至於令狄人有可乘之機麼?至於胡國騎到你的頭頂上拉屎撒尿麼?如今連城門也進不去。”
黎漫想要反駁,但到了口頭的話愣是說不出來,因著梁羨竟全都說對了!若不是黎漫貪心, 也不必牽連出這一大串的事故,反而讓胡國這麼一個小國跑到了前面, 佔據了王都。
王都銅牆鐵壁, 固若金湯,胡國雖然兵力薄弱, 但想要守住都城不在話下,加之王叔手中控制著周八師兩萬兵馬,便算是黎漫與梁羨集合大國之力,想要攻入也是難上加難,再者, 沒有幾日便是先王發喪之日……
梁羨道:“這個王叔和胡國, 必然是打定了小注意, 三日之後便是先王發喪的大日子,若是發喪之時太子還不現身,便是大不孝,如此不孝之人,怎能成為一朝天子?王叔必然會利用這個事情大做文章,煽動輿論,到時候他這個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便可以順利即位,成為新任周王,等他成為了周王,名正言順,自然便可以開啟城門,不再懼怕你我的兵力了。”
黎漫越聽越是心焦,出於私心,他的確不想讓太子彥上位,可如今胡國扶持王叔,等王叔周普上位,一切都是竹籃打水,苦心經營許久,最後和自己毫無干係,這讓黎漫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嘭!
黎漫冷聲道:“把兵符還給孤,孤現在便親自領兵,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哎哎。”梁羨拍拍他的胳膊,黎漫嫌棄死他了,道:“別拍我。”
梁羨拉著他坐下來:“別動不動打打殺殺的,真是瞎了你這張大美人兒的臉,一張口殺氣那麼足。武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方才都說了,王都城門固若金湯,你想怎麼進去?鐵頭功啊!”
黎漫氣得眼珠子都紅了,白清玉有一種錯覺,梁羨再說兩句,黎國的國君很可能被他氣哭。
白清玉開口道:“諸位稍安勿躁,也請太子稍安勿躁,其實……寡君早便料到胡國的作為,因此已然有了承算。”
並非梁羨早就料到什麼,其實是白清玉夢到了未來的軌跡,那日裡將胡國的事情告知了梁羨。
黎漫驚訝道:“你早就料到?還帶著大軍在城門口晃了一圈?讓他們看到了太子?如此一來,胡國和王叔豈不是更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備,咱們想要混入都城,怕是難上加難!”
梁羨笑眯眯的道:“彆著急,孤便是故意在他們面前現弄太子的。”
太子彥奇怪道:“阿羨,這般做法,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梁羨點點頭:“知我者,兄長也。”
叮咚——
昏君點數+5
他剛說完,便接到了兩股幽幽的視線,一股是白清玉刺過來的,另外一股便是黎漫刺過來的。
梁羨道:“如今太子現身,無論是胡國還是王叔,必然都對此時諱莫如深,一定會緊緊盯住咱們大營。”
“然後呢?”黎漫道。
梁羨笑道:“然後……仙人自有妙計,諸位等著入城罷。”
黎漫還想追問,梁羨卻什麼都不再多說。
他們抵達城門之時已然是黃昏的天色,如今天色黑的透徹,眾人從營地的幕府大帳散去,只剩下梁羨與白清玉二人。
白清玉蹙眉道:“君上當真打算一個人混入王城?”
梁羨點點頭:“畢竟隱身術只有我一個人會,自是我一個人混進去。”
雖梁羨之前也在柳國和狄人的眼皮底下進進出出,來去自由,但白清玉還是忍不住擔心一二。
梁羨笑道:“放心罷,有勞丞相準備一些方士的衣物,等著孤的好訊息。”
白清玉雖眉頭緊蹙,但還是道:“君上保重。”
梁羨當即按下隱身按鈕,施施然離開軍營,往王都而去,都城大門緊閉,但士兵們誰也看不見梁羨,梁羨大搖大擺走進去,暢通無阻的進入王宮。
這年頭王宮的規制都是差不多的,由外朝、治朝、路寢組成,梁羨雖是頭一次進入周王宮,但並不算抓瞎,熟門熟路的來到治朝大殿。
治朝大殿上,停靠著一口黑色的實木棺材,因著天氣炎熱,棺材的周邊堆著滿滿的冰凌降溫。
是了,這便是周先王的棺材了。
周王還未發喪,需要等發喪之後,諸侯群臣哭喪,這才能下葬。
說來也巧,王叔周普和胡國的國君胡說,二人就在治朝大殿之中。
王叔周普道:“你……當真看到太子彥了?”
“正是啊!”胡公道:“真真兒的,親眼所見!太子彥還活著,好端端的,不只是他,還有梁國的國君,黎國的國君,二人護送著太子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