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羨:大美人兒,要不要拼車?☆
“我……”王叔周普被他問住了, 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梁羨這般問法,顯然有詐,周普覺得自己不該回答, 回答豈不是正中下懷?但眾目睽睽之下, 群臣卿大夫都看在眼中,若自己不回答,豈不是食言而肥?
周普梗著脖子道:“無錯!”
胡國國君一看, 趕緊拽著周普的袖袍道:“梁羨狡詐, 不能多說啊!”
周普冷聲道:“不必多慮,太子彥是不可能進入王都的……”
梁羨不給他們反悔的機會, 道:“好!既是如此, 請卿大夫們,恭迎太子!”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步履穩健的走入周王宮的治朝大殿。
“太子!!”
“當真是太子!”
“確是太子, 無疑了!”
王叔周普整個人一晃,喃喃的道:“不、不可能!”
他轉頭對胡國國君呵斥:“怎麼回事!”
“不、不知啊!”胡國國君也覺得委屈, 轉念一想:“方士……方士!對對, 他們是跟著方士的隊伍,混入城中的!”
如今說什麼都是馬後炮, 王叔周普越聽越氣,乾脆一腳蹬出去,將恍然大悟的胡國國君一腳踹翻在地,呵斥:“廢物!庸狗!”
不只是太子彥,還有其他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他笑盈盈的道:“方才是誰, 一口一個暴君的誣衊於孤?還詆譭孤大逆不道, 已然弄死了太子?”
“黎……黎公……”胡國國君瞬間慫了,嚇得不敢從地上爬起來。
黎漫居高臨下,幽幽的凝視著胡國國君:“胡公,是你麼?平日你對孤搖尾乞憐,卑躬屈膝,怎麼,背地裡竟是這副嘴臉?孤今日可算是見識了。”
“不不不!”胡國國君毫無骨氣,連忙屈膝爬到黎漫身邊,抱住黎漫的大腿,求饒道:“必然是黎公您、您聽錯了,我什麼也沒有說啊,我胡國一直追隨黎國,又怎麼會有二心呢?”
嘭——
黎漫毫不客氣,將胡國國君一腳踹開,冷冷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滾開,孤嫌髒!”
“好了,”梁羨走過來做和事佬:“今日天子發喪之日,其餘的事情暫且押後,什麼新仇啊、舊賬啦,日後清算也不遲,對不對?”
胡國國君渾身顫抖,王叔周普一臉菜色。
太子彥眯著眼睛道:“王叔,如今孤來了,您方才的話,可屬實?”
周普恨不能撕爛自己的嘴,為什麼要說大話?
梁羨第一個應和:“王叔乃我大周忠心耿耿之臣,輔佐太子即位,理所應當,又怎麼會不屬實呢?”
他說著,一撩衣襬跪在地上:“卑臣梁羨,恭迎太子即位,為先王發喪!”
他這話一出,白清玉自也跟著跪了下來:“卑臣白清玉,恭迎太子即位,為先王發喪。”
梁國的臣子跪了一地,梁羨轉頭看向黎漫,對他挑了挑眉。
黎漫並非太子黨,他囚禁了太子三年,這般的仇怨是理不清的,但如今這個情勢,他算是看清楚了,倘或自己不扶持太子即位,王叔周普一旦即位,重用的只會是胡國的國君,於自己一點子好處也沒有。
黎漫眯起眼眸思量片刻,雙膝一曲跪在地上,拱手道:“卑臣黎漫,恭迎太子繼位,為先王……發喪。”
黎漫乃是中原諸侯的魁首,而梁羨乃是東方諸侯的領袖,至於其他諸侯,還被攔在王都之外不得入內,治朝中的宗室大夫們也是會看臉色之輩,全都跟風跪了下來。
“卑臣恭迎太子即位——”
咕咚!
胡國國君毫無原則,使勁磕頭:“卑臣……卑臣恭迎太子即位!”
“你!!”周普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鐵青,但四周跪了一地,唯獨他一人站立,這種時候鶴立雞群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太子彥凝視著周普:“王叔?”
周普咬著後槽牙,嚥下這口氣,最終跪倒在地,惡狠狠的道:“卑臣……卑臣恭迎太子即位。”
周普知道自己今日輸得徹底,為了保命,一狠心乾脆從懷中掏出一隻金色的老虎,雙手擎過頭頂交給太子彥:“天子,此乃周八師虎符令節,普暫為天子保管,今日……今日合該是歸還天子的時候了。”
太子彥垂頭看著虎符,緩緩抬手,將虎符納入掌中,淡淡的道:“王叔有心了。”
太子彥接過虎符,環視四周,梁羨又是帶頭道:“拜見天子!”
“拜見天子!”
“天子萬年——”
群臣的山呼聲此起彼伏,恭敬叩首。
周子彥緊了緊手中的虎符,如今這一刻,他已然不是太子彥,而是周王彥。
周子彥朗聲道:“今日先王發喪,諸侯理應叩拜,王都的禁制全部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