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抱著孤的大腿苦苦哀求☆
梁國也有國師, 但梁國的國師是個騙子。
其他諸侯國也有國師,多半都是通靈的能人,雖狄人與中原諸侯宗族不同, 但相同的是, 他們也有自己的國師,換句話說,狄人的國師是他們的巫師。
梁羨狐疑, 喃喃的道:“國師……”
梁羨讓白清玉去查一查這個國師, 只聽說這個國師很年輕,剛剛被狄人冊封為國師。
白清玉道:“他並非狄人, 而是出身馮國。”
馮國乃是抵禦狄人的駐邊國家, 馮國地域遼闊,但三分之二的土地杳無人煙,乃是中原的最北端的門戶。
馮國十分貧瘠,甚至每年都需要向其他國家告糧。簡單來說就是買糧食, 但這個“買”也只是一個虛詞,因為多半不怎麼花錢, 其實就是討糧食。很多國家都被馮國告過糧, 但沒有法子,或多或少都會借給他們、舍給他們, 畢竟馮國如果窮死了,誰來抵禦狄人的進攻?馮國若是沒了,受苦的便是那些高貴的中原國家了。
狄人的國師便出身於這樣的馮國。馮國一方面需要抵禦狄人,一方面又因著太窮了,想要和狄人搞好關心, 於是也學會了送質子去狄的那一套。
馮巫, 也便是現任的狄人國師, 便是馮國送去的質子。
質是人質的意思,子乃是公子的意思,並非所有的人質都稱作質子,只有國君之子,才能成為質子。
馮巫曾經是馮國的國君之子,這個孩子一出生天降異像。
白清玉道:“馮巫是睜著眼睛出生的。”
梁羨無奈道:“這也算是異像?”
馮巫出生之後,被奉為神子,因為過於特殊,在交換質子的時候,不幸被挑選,於是送到了狄人那面,當時的馮巫才三歲。
年幼的馮巫送到狄地,氣候的變化令他大病一場,水土不服對有些人來說,只是上吐下瀉的小病小痛,但對於有些人來說,對於醫療不怎麼發達的古人來說,便是致命的。
馮巫一病,燒壞了眼目,變成了瞎子。
白清玉又道:“馮巫雖然目盲,從此不能視物,但奇怪的是……據說他能看到旁人所不能見之物。”
“見鬼?”梁羨道。
白清玉道:“見鬼見神,見生見死,是這般傳說的,而且傳得神乎其神,後來狄人便封他為國師。”
梁羨摸著下巴道:“竟如此玄乎?”
白清玉道:“馮巫被封為國師,就是這兩年的事情,往日裡從未有人過多關注馮國這個質子。”
梁羨沉思道:“或許……這個喚作馮巫的人,也有系統?”
白清玉蹙眉道:“最好不是,否則……”
梁羨道:“否則便棘手了。”
狄人偷襲的軍隊被大破,全軍整頓,押送著這些俘虜繼續往胡國進發,之後的這一路上出奇的安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大軍抵達胡國,胡國國君率眾迎接,叩首道:“恭迎天子,恭迎梁公與黎公!聽說天子在路上遇到了狄人埋伏,卻奇兵致勝,卑臣還沒來得及賀喜天子。”
黎漫幽幽的道:“賀喜?胡國境內,出現大量狄人騎兵,胡公您在恭喜天子之前,不應該先請罪麼?”
咕咚!
胡國國君趕緊跪下:“卑臣有罪!卑臣有罪!卑臣罪該萬死,令天子受驚,令黎公受傷,實在……實在……”
周子彥道:“罷了,黎公有傷在身,一路車馬勞頓,合該早些下榻歇息,營帳安排的如何?”
胡國國君卑躬屈膝的道:“已然安排妥當,請、請!”
胡國國君導路,引著眾人入內,會盟築壇需要由會盟特使來主持,但是臨時營地已然駐紮好。
周子彥對黎漫道:“你的傷勢還未大好,別撕扯了傷口,快去歇息罷。”
黎漫本還想奚落胡國國君兩句,聽到周子彥這樣的溫聲軟語,登時沒了脾性,乖乖的進去營帳歇息。
梁羨搖頭感嘆:“誰能想到奉行霸術的中原霸主,竟然是個戀愛腦呢。”
白清玉:“……”
眾人各自下榻,周子彥擔心黎漫的傷勢,便從天子御營中走出來,來到黎漫的營帳,正巧了,黎漫正在換藥。
他的肩膀受傷,自己換藥十足不方便,卻拒絕了百里無疾為他換藥的請求,衣衫半解,裝模作樣的等了半天,聽到周子彥的腳步聲,口中立刻“嘶嘶”的嬌弱呻*吟,裝作一副笨拙換藥的模樣。
周子彥道:“怎麼自己換藥?”
黎漫振振有詞:“剛入營地,其他人都忙,我讓百里先去忙自己的了,本想自行換藥,往日裡比這個還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
黎漫越說越可憐,周子彥不落忍,道:“寡人來罷。”
他說著,接過黎漫手中的傷藥和傷布,小心翼翼的為他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