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司思方才見到血跡,意識到馮巫出事了,已然將這件事兒忘在了腦後,若不是梁羨提醒,根本想不起來。
姚司思使勁點頭:“確實這麼回事,可是……卑將來時,馮謀主已然不見,卑將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找,”梁羨立刻下令,道:“在屋舍中找找看。”
“是!”姚司思立刻帶領虎賁軍四處尋找,不過並未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誒,”公孫夙道:“你們看這個!”
他從席子下面摸出一個小竹筒,像這樣的小竹筒,一般都是存放移書用的,方便運送或者儲存。
梁羨趕緊將小竹筒拿過來,展開裡面的移書。
——屏退左右。
移書正面只有四個字。
梁羨眯起眼目,立刻朗聲道:“丞相與思思留下,其餘人先退下。”
公孫夙一臉迷茫,但還是道:“那我等在外面等候。”
公孫夙帶著人退出屋舍,守在外面,姚司思將舍門關閉,道:“君上,到底怎麼回事?”
梁羨這才將移書背面翻過來檢視,上面果然還有一排小字。
梁羨看了文字,大跨步來到屋舍內間,在馮巫的榻上輕輕摸索,隨即掏出第二隻小竹筒。
“這……?”姚司思大吃一驚。
梁羨快速開啟第二個竹筒,將裡面的移書倒出來。
姚司思著急道:“寫的是什麼?”
梁羨的眼眸快速波動,蹙眉道:“馮巫說……他是故意被抓走的。”
“故意?”姚司思震驚不已:“馮謀主真的是被人擄走的?為何要故意?”
白清玉抓住了重點,道:“擄走馮謀主的,是什麼人?”
梁羨道:“據馮巫說,是宿國與狄人安排在王都中的細作。”
“這如何可能?”姚司思道:“王都虎賁嚴防死守,周王宮更是滴水不漏,什麼樣的細作可以在王都中自由穿梭?還能掠走一個大活人?”
梁羨道:“移書上說,還有第三個竹筒。”
姚司思道:“在何處?”
梁羨看向姚司思,道:“在你的屋舍中。”
“我?”姚司思驚訝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馮巫的移書為何會在自己的屋舍中?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馮巫是何時動手?如何躲避了姚司思的眼目,將東西放在姚司思眼皮底下的?
梁羨道:“先找到第三個移書再說。”
眾人離開馮巫的屋舍,按照馮巫的叮囑,還是隻有白清玉與姚司思跟隨,回到姚司思的屋舍。
梁羨準確無誤的從姚司思的書架上,取出了第三個小竹筒。
姚司思道:“還……還真的在卑將的屋舍裡?”
梁羨展開移書仔細閱讀,不由眯起眼目,道:“馮巫的失蹤,與宿國聯合狄人造反有關係。”
方才白清玉便想到了,馮巫說掠走自己的是宿國和狄人,正巧這個時候又傳來了宿國叛變大周,投靠狄人的訊息,絕對不是巧合。
馮巫的眼目可以見鬼見神,見生見死,宿國投靠狄人突然造反,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所以非常芥蒂於馮巫的眼睛,生怕馮巫壞了他們的大計。
姚司思若有所思的道:“所以宿國和狄人掠走了馮謀主?可……”
姚司思百思不得其解:“馮謀主提前寫好了移書,這說明他早就預料到有此一劫,為何還要自願被細作擄走?”
梁羨道:“馮巫的移書上說,只有他落入宿國和狄人之手,宿國和狄人才可放心大膽的謀反,挑到明面上,反而對我們有利。”
“那如此……”姚司思蹙眉道:“馮謀主豈不是危險了?”
白清玉道:“馮巫之所以主動落在狄人手中,那必然有自保的法子,如今卑臣最在意的,反而是這個細作。”
周王宮中有一個細作,可以自由穿行在宮中,甚至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掠走馮巫,如果不是馮巫提前送給姚司思移書,讓姚司思前來相會,恐怕這會子誰也不知馮巫已然被掠走。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這個細作的地位定然不小,便是一根毒刺,深深的紮在周王宮的心竅之中,若是不能拔出,早晚會因著毒發而暴斃。
白清玉又道:“馮巫的第一封移書上,便讓君上屏退左右……”
姚司思驚訝:“是自己人?”
梁羨將移書背過來,死死盯著那一排蠅頭小字上的人名,眯起眼睛,唇角翹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都不必猜了,細作……原來是他。”
作者有話說:
2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