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夜色深沉, 政事堂的戶牖上投影著燭火的剪影。
梁羨坐在政事堂的戶牖之畔,天色已經暗下,宮門即將下鑰, 梁羨一點子離開的打算亦沒有。
他從案几下面將一隻小竹筒拿出來, 那是日前馮巫被擄走之時,留下來的移書。
梁羨將移書拿出來,展開閱讀, 翻到移書背面, 那背面赫然寫著細作的名字……
——淬火!
梁羨對著燭火反覆的看著移書上的名字,喃喃的道:“淬火……淬火……”
他說罷, 抬起頭來, 幽幽的又道:“這個時辰,應該已然被狄人俘虜到營地了罷?”
————
“走!”
“快走!”
“別耍花樣!”
泉虞國計程車兵押解著白清玉、公孫夙和王都虎賁軍,還有無數的糧草輜重,浩浩蕩蕩的透過峽谷, 七拐八拐上了旁邊的山頭,進入山中營地。
這一片多山, 山勢複雜, 泉虞國的人竟然將自己的臨時營地藏在山中,利用地勢的掩護, 令人無法發覺。
白清玉被推搡著,面容平靜,一點子也不見著惱,只是默默的觀看著這一路的地形,將所有的標誌性地標全都記在腦海中
反觀公孫夙, 便有些沉不住氣, 氣惱道:“推什麼推?!”
俘虜被押解入泉虞國的營地, 一直押解到樹立著泉虞國牙旗的幕府營帳之中。
公孫夙堪堪一入營帳,立刻便炸了,怒吼道:“是你?!”
“哈哈哈哈!!”對方囂張大笑,撫掌道:“呦,這不是公孫麼?哦不不,以前你的叔父做國君,你可以稱作公孫,但現在,你的叔父已經死了,你們的宿國,已經變成了孤的宿國,你憑什麼還能稱作公孫?”
那囂張大笑之人,正是宿國的現任國君,也就是公孫夙的血仇之人。
公孫夙渾身顫抖,死死瞪著他:“你這個庸狗!不僅叛變我的叔父,你連天子也要叛變,你不得好死!!!”
宿國國君道:“這個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這有何不妥?什麼狗屁的周天子,不過是一個堪堪即位,不能服眾的奶娃娃,王都又出現了周普之亂,一塌糊塗,孤為何要為這樣沒有能力的天子效力?還不如為泉虞天子效力,不是麼?”
“狗屁!!”公孫夙唾棄:“你這個陰奉陽違的小人!”
他說著,冷笑著看向泉虞國的將領:“你們泉虞國的眼神似乎不好,與這樣尖嘴巴的小人合作,可知道下場?他往日裡巴結我的叔父,不過是企圖叔父的侯爵之位,他後來巴結周王,不過是企圖周王為他正是冊封,如今好嘛,他又開始巴結你們泉虞國了,你自己想想看,他會不會第三次反咬你們一口?咬人已經成為了這種小人的習慣,你們與他合作,只能自取滅亡!”
“你說什麼!?閉嘴!”宿國的國君似乎是怕泉虞國的將領聽信了公孫夙的話,呵斥道:“一片胡言!將軍,你可不要聽信這毛頭小兒的挑撥離間!快!快殺了他!對對,殺了他!”
嗤——
宿國國君拔出佩劍,慌張的高高舉起,面目猙獰,口中嘶喊著,衝著公孫夙的頭頂劈去。
白清玉分明看到了,卻又彷彿沒看到,平靜到了極點,也不打算阻攔。
當——!!
是金鳴之聲,震耳欲聾。
“啊!”宿國國君慘叫一聲,手中的佩劍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格擋,反方向擊飛出去。
宿國國君大吼:“是誰?!”
與此同時,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慢悠悠地走入了營帳之中。
公孫夙回頭一看,不但沒有半點子感激對方救下了自己,反而更加咬牙切齒:“淬火?!”
是淬火無疑。
淬火的腰間劍鞘是空的,他的佩劍甩出去,此時正紮在幕府營帳的案几上,淬火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站定在眾人面前。
所有的周人士兵,連同白清玉、公孫夙全都被綁著,甚至上了枷鎖,但淬火行動自如,完全不受限制,甚至可以自由進出泉虞國的幕府大帳。
“你……”宿國國君似乎也識得淬火,手指顫抖的指著對方。
“哈哈哈!”泉虞國的將領走過來,道:“還未與宿公引薦,看來都是老相識了,那也省去了一番寒暄,這乃是我泉虞天子的心腹之臣,淬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