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盡!☆
閔芽震驚的看向閔長辰, 眼淚還掛在眼角,一臉呆呆的模樣。
心中千迴百轉,激起驚濤駭浪, 行露在說什麼?自己完全聽不懂了……
閔長辰並沒有反駁自己對閔芽的感情, 甚至是預設了下來,道:“閔芽是我的至寶,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辱於他。”
“憑什麼?!憑什麼!!”行露怒吼著:“老天爺如此不公!如此不公!同樣的出身, 憑什麼他那麼好運!!憑什麼——”
梁羨擺擺手:“帶著你的嫉妒心, 繼續煎熬下去罷。”
虎賁軍將行露五花大綁,在他崩潰的大喊聲中, 把人拖拽下去。
梁羨道:“如今閔芽無事, 咱們又拿到了閔氏前宗主的遺書,只要能順利趕到都城,便可將閔謙之拉下馬來。”
白清玉蹙眉道:“探子來報,閔謙之離開女閭之後, 便立刻啟程趕往都城了,而他的養子烏陽並未同行。”
梁羨挑眉:“看來他的好兒子, 一定在路上埋伏咱們呢。”
閔謙之知曉行露手中握著可以扳倒自己的王牌, 所以立刻啟程趕回都城,又讓烏陽在路上攔截閔長辰, 只要閔謙之可以先一步回到都城,成為宗主,倒時候就算遺書曝光,閔謙之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宗主之位將事情壓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梁羨道:“這一路都不會太平, 大家各自小心。”
“是!”
事不宜遲, 眾人連夜啟程, 梁羨的梁國虎賁軍、百里無疾帶領的王師軍隊,還有閔長辰一行人,大軍開拔,往王室而去。
行軍一夜一日,到了第二天黃昏,就算人不休息,馬匹也要休息,梁羨讓人駐軍下來,紮起營地,休息一晚上養精蓄銳,第二天再行出發。
梁羨從輜車上下來,正好看到了閔芽與閔長辰,剛要打招呼,便看到那二人的干係有些微妙。
閔長辰對閔芽有特別的想法,這點子閔芽根本不知情,但是經過行露的“大膽表白”之後,閔芽迷迷糊糊的聽懂了一些,驚訝不已,這一路上因著吃驚震驚,表現的十足尷尬,一見到閔長辰逃命似的調頭便跑。
“芽兒。”閔長辰叫住想要奔逃的閔芽。
閔芽僵硬的停住腳步,囁嚅道:“阿、阿爹……”
閔長辰面色如常,和平日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半點子愛慕的模樣,反而更像是威嚴的長者,道:“你背上的傷如何了?”
閔芽被抓走之後,一直綁在木樁子上,因著掙扎,後背蹭破了皮,但是並不嚴重。
閔芽支支吾吾的道:“快、快好了!”
閔長辰道:“你若是不好上藥,阿爹幫你。”
“不用了!”閔芽一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梁羨:“阿羨哥哥!阿羨哥哥可以幫、幫我上藥!”
梁羨:“……”
白清玉輕笑一聲,低聲道:“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炮灰?君上做炮灰如此兢兢業業,看吶,大司農的眼神都瞪過來了。”
梁羨:“……”真不該教白清玉那麼多前衛的詞兒,學習能力這麼強!
梁羨乾笑道:“哎呀,不巧,孤……孤還有事兒,不能幫你上藥了,要不然還是讓你阿爹幫忙上藥罷,孤先走了!”
開頑笑,梁羨是要和閔長辰打好關係的,以後梁國和宿國還能發展發展良好的經濟往來,絕不能在這個地方做炮灰!
梁羨拉著白清玉一溜煙兒跑了,閔芽著急的道:“阿羨哥哥!阿羨哥哥……”
他嘟囔著:“怎麼如此不講義氣……”
梁羨逃跑,閔芽沒了藉口,閔長辰道:“隨為父進帳,給你上藥……”
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除了上藥,我什麼也不會做的。”
閔芽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二人進入營帳,閔芽坐在席上,因著傷在後背,他也看不見自己的後背,閔長辰給他小心翼翼的退下衣裳,不知怎麼的,分明天氣很熱,閔芽卻覺得有點涼絲絲的,白皙細膩的脊背爬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但面板火熱熱的發燙。
閔長辰看著他的後背,不只是新傷,還有很多陳年的舊傷,都是在女閭里被打的傷疤。
行露覺得閔芽運氣太好,所以才會被閔長辰收養,但他不知,閔芽受過多少苦,他生的並不出眾,在女閭之中一直做苦工,逃跑過好幾次,都被抓回去狠狠毒打,直到那次逃跑,用自己僅有的乾糧救了瀕死的閔長辰。
閔芽的肩膀死死繃著,好似很是緊張的模樣,便聽到閔長辰低沉的嗓音從後背響起:“你若不願,我叫醫官來為你上藥……”
“阿爹!”閔芽一把抓住閔長辰,撞上閔長辰那雙黝黑猶如深潭的眸子,磕磕巴巴的道:“我沒……沒有,只是……”
閔芽說到此處,閔長辰突然眯起眼睛,臉色凌厲,一把抱住閔芽,閔芽退了上衣,光裸的面板接觸到閔長辰炙熱的掌心,被燙的一個哆嗦。
閔長辰一把將閔芽撲倒在席上,與此同時突聽“哆哆哆——”幾聲,竟然是暗器。
“當心,有刺客!”閔長辰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