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貌美,身強體壯☆
梁羨說完, 抻著脖子看了看裡面的反應,主屋仍然嚴絲合縫的閉著門,一點子聲息也沒有。
梁羨冷笑一聲:“行, 孤現在便走。”
說罷, 一甩袖袍轉身離開,登上輜車,故意道:“起駕, 去白醴中大夫府上。”
駕士騎奴應聲道:“敬諾, 君上。”
管事兒等梁羨走了,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擦著額角的冷汗, 來到主屋跟前,輕輕叩門,走了進去。
“宗主。”管事兒恭恭敬敬的道:“君上方才說……”
不等管事兒的話說完,舍中之人已然冷冷的開口:“滾出去。”
“是是……”管事兒若驚, 應聲之後連忙退出去。
有人坐在舍中的戶牖之下,戶牖雖沒開啟, 但隱約能看到園中的場面, 白清玉便這樣靜靜的坐著,眼睜睜看著梁羨來了, 又走了。
白清玉緩緩抬起手來,眯著眼目,凝視著自己的掌心。
“我到底……在做什麼?”
昨日白清玉看到白醴對梁羨不恭,怒火瞬間滔天,燒光了他所有引以為豪的理智, 若不是梁羨喚回他的神志, 白清玉當真可以生生踩死白醴。
白清玉心中的佔有慾幾乎癲狂, 想要狠狠佔有梁羨,讓旁人都無法窺視他,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因著梁羨是自己的。
就因為這般扭曲的情愫,白清玉不顧一切的佔有梁羨,等他終於宣洩了心中的怒火與不安之時,梁羨早就沉沉的昏睡過去,眼角甚至掛著淚痕,可憐的彷彿一個隨時都要破碎的布娃娃。
白清玉那時候才突然冷靜下來,自己都做了什麼?
他早就知曉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外表彬彬有禮,謙謙君子,但內心裡,除了仇恨、野心與陰暗,什麼也沒有。
梁羨總說他是一朵白蓮花,的確,梁羨看起來彷彿是一朵纖塵不染,不容褻瀆的蓮花,但他是從泥沼中滋生出來的蓮花,並非出淤泥而不染,因著……
淤泥本就包裹著他的心竅。
白清玉突然感覺有些後怕,怕會因著自己的秉性傷害到梁羨,也怕梁羨今日醒過來,忽然發現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甚至劃清界限。
若是不見面,他便不能興師問罪,更不能劃清界限……
嘭!!!
白清玉狠狠砸了一拳案几,他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梁羨說要去找白醴的話,便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故意引自己現身。
若是白清玉打定主意不現身,依照梁羨那性子,當真會去找白醴。
沒有人比白清玉更明白白醴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兒,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以出賣妻子,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
嘭!
白清玉猛地站起身來,狠狠踹了一腳案几,直接將案几踹翻,不顧一切的衝出屋舍。
“宗、宗主?”管事兒驚訝的道。
白清玉冷聲道:“備車,去白醴府上。”
“是是!”
梁羨氣憤的登上車,輜車粼粼而動,朝著白醴府邸而去。
白醴乃是司徒署的中大夫,按理來說,他的兒子是當朝丞相,白醴的府邸應該不差才是,但很不幸的,白醴的府邸十足寒酸,破大地兒一塊。
畢竟他出賣妻子,老君主破了虞國之後,也沒給白醴什麼好處,朝中之人都覺得白醴沒有禮儀教化,也不與他怎麼來往,白醴在仕途混的一日不如一日。
梁羨下了車,直接進入府邸,白醴昨日堪堪被打,幾乎是鬼門關轉了一圈,突然聽說梁羨來了,嚇的連滾帶爬跑出來。
白醴使勁叩頭:“拜見君上!拜見君上!下臣知罪……知罪了!”
“哦?”梁羨皮笑肉不笑的道:“中大夫,何罪之有呢?”
“下臣!下臣……”白醴連連磕頭:“下臣死罪!死罪啊!”
梁羨今日就是來找白醴晦氣的,道:“是麼?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死罪,怎麼還活生生的站在孤的面前?”
“這……這……”白醴支支吾吾,他雖說自己是死罪,多半是搪塞,哪裡會真的去死?
白醴趕緊膝行上前,匍匐在梁羨腳邊,想要抱住梁羨的腳踝求饒,梁羨後退了一步,剛要抬腳去踹。
嘭——
有人比梁羨更快一步,來人一腳踹開白醴,拉住梁羨將他護在身後。
梁羨震驚的回頭一看,是白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