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我的(1 / 2)

☆為何要背叛於孤?☆

鄒安瑾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刻收斂了表情,眯起眼睛了冷聲道:“怎麼,你要殺了我麼?在這裡?”

鄒安瑾冷笑一聲,十足不屑輕蔑的又道:“這裡可是梁國的圍獵場,而我是舒國位高權重的春官冢宰,你猜猜看,我若是在此死於非命,舒國與梁國會不會開戰?”

這個年代和春秋戰國差不多,朝廷將官員分為春夏秋冬四官,春官冢宰,說白了便是統領百官的國相。

鄒安瑾似乎確定他不會殺了自己,甚至還囂張的揚了揚下巴,太子昭明陰測測的道:“鄒安瑾,為何……為何要背叛於孤?”

“背叛?”鄒安瑾的聲音陡然拔高,再也不見了方才的囂張,臉色煞白,嘴唇發紫,甚至打著哆嗦,但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背叛!”鄒安瑾又重複了一聲,隨即反詰:“什麼叫做背叛?你怎麼敢如此問我?!是你、是你背叛我在先!”

太子昭明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轉瞬即逝,甚至在黑暗的夜色中難以捕捉。

鄒安瑾厲聲道:“你以為我不知情麼?你的君父在臨終之前,是如何囑託你這個好兒子的,你這個好兒子,又是如何答允的!”

太子昭明眯了眯眼睛,低聲道:“你……都知曉?”

梁羨本要趁著太子昭明支開鄒安瑾之時,前去偷樑換柱的。

其實這事兒本不需要梁羨這個一國之君出手,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梁羨才打算與白清玉一同出馬的。

梁羨一聽,有八卦啊,立刻頓住了腳步,又鬼鬼祟祟的躲在帳篷後面。

白清玉無奈道:“君上,還是走罷。”

梁羨擺擺手:“等會兒,再等一會子,不礙事兒的,你就不好奇?太子昭明看起來像朵溫文儒雅的小白花兒,但是縱橫在朝廷裡,小白花根本活不過三天!”

說著,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清玉。

白清玉:“……”

的確,太子昭明乃是舒國的太子,堂堂一國太子,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沒什麼可非議的,但太子昭明的內裡,必然不是單純的一個人,否則他是活不到這般大的。

太子昭明一直沒說話,鄒安瑾冷笑道:“太子說不出來了?好,那我幫你說,你是如何答應我的?應允我做舒國的天官冢宰,應允我最至高無上的權利,只要有你一日,便有我鄒家一日!而你是如何答允你的君父的?你答允他,即位之後,立刻削弱我鄒家的地位,絕不會讓我鄒安瑾做天官冢宰!”

“孤……”太子昭明張了張口,然嗓音卡在喉嚨裡,這麼看來,鄒安瑾全都說對了。

太子昭明顯然有兩負面孔,一副是侍奉君父的,另外一副是面對鄒安瑾的。太子昭明的父親,也便是舒國的先君,深知鄒家在舒國權勢滔天、隻手遮天,因此想要讓兒子立誓,削弱鄒家的勢力地位,畢竟一旦卿族的實力地位超過了公族,必然會引起國家動盪。

太子昭明答允了父親的條件,這不只是遵從兒子的孝道,畢竟太子昭明若是不答允,先君的兒子又不止他一個,如何能成為舒國的儲君太子呢?

當然,還有第三個因素,讓太子昭明答應了這件事情,便是鄒家本身。鄒家乃舒國第一大卿族,自古以來,卿族便是由臣子組成的勢力,而公族便是由皇親國戚組成的勢力,每個朝代都是公族高於卿族,一旦出現卿族高於公族的情況,勢必會引起叛亂,先君這般思慮,太子昭明也深諳此道。

太子昭明答允他的君父,完全是順水推舟,以君父的名義,來打壓鄒安瑾一族。

“孤那是迫於無奈……”

不等太子昭明解釋,鄒安瑾哈哈大笑起來:“舒昭明!你以為我是三歲頑童麼?我不是!我在舒國的朝廷縱橫這麼些年,什麼看不通透?你利用夠了我,便開始嫌棄我位高權重了,對麼?今日你能削弱我鄒家,明日你便能因為各種輿論,滅了我鄒家滿門!我說的對不對?”

鄒安瑾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又道:“還有,你以為我不清楚麼?先君為你選定了舒國夫人,只等你即位便會成婚,而你這個好兒子,也沒有反對,甚至一句不願的話也沒有說出口,你真是孝順呢……那我呢?便是你利用罷了丟棄的棋子,對麼?”

“阿瑾,孤……”太子昭明道:“孤只是假意答應君父,並沒有當真。”

“可我當真了!”鄒安瑾冷聲道:“這個朝廷裡,虛虛假假的太多了,太子您分得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麼?既然太子選擇背叛,那我鄒安瑾何不先下手為強?”

“你是為了這些……”太子昭明眯著眼睛:“背叛於孤,選擇二弟的?”

“無錯!”鄒安瑾揚起下巴,輕蔑的道:“公子晦可比太子您聽話得多,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他貴為公爵之子,甚至跪在我的腳邊,抱著我小腿請求我,讓我助他即位,允諾我鄒家世襲天官冢宰的官位。而你呢?太子,你可以麼?我現在可算是明瞭了,什麼狗屁的感情,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不會背叛於我!”

太子昭明眯著眼睛,他的眼神裡彷彿有冰凌,冰冷的怕人,又似乎燃燒著火焰,憤怒的嚇人,他凝視著鄒安瑾,一句話沒說,突然欺身上前,掐住鄒安瑾的脖頸,強硬的吻了上去。

鄒安瑾唔了一聲,使勁捶打著太子昭明的肩頭,但黑甲沉重又堅硬,鄒安瑾的手掌捶得痛疼,根本無濟於事。

太子昭明的聲音陰測測的,拋棄了溫文爾雅的雪白外衣,彷彿是一個泥沼的漩渦,想要將鄒安瑾一同拉下萬丈深淵,沙啞的道:“阿瑾,你是孤的,舒國也是孤的,誰也休想搶走……休想。”

“精彩精彩,”梁羨感嘆道:“再看一會兒……啊!”

不等他說完,突然驚呼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被人發現,梁羨感覺自己的雙腿騰空而起,竟是被白清玉從後背一把抱了起來,甚至是單手抱了起來。

梁羨好似一隻空麻袋,壓根兒沒有多少重量一般,被白清玉一手夾著便走了。

梁羨拍了拍白清玉架著自己的手臂,別看他是個文人,但決計是個練家子,手臂上青筋凸起,肌肉盤踞,硬邦邦的直嚇人。梁羨將他抱到鄒安瑾營帳門口,這才放下人來。

梁羨雖很可惜沒有再看到牆根,但已經到了門口,沒有道理不進去,只好悶頭進了鄒安瑾的營帳。

鄒安瑾是個小心謹慎之人,心機頗深,而且不相信任何人,因此他的營帳不許僕役入內,此時的營帳黑洞洞的,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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