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曹操上線9(1 / 2)

曹操此時尚且不知岑修竹磨刀霍霍向自己,正在府中同側室夫人佟氏、弟妹梁氏和三弟任永安夫妻二人一道商量侄子任景華的婚事。

這時候任家還沒有分家,三房同居一府,任景華又是二房唯一的子嗣,一個人便代表了這一支,他的婚事自然不能如前邊兩個堂兄一般交給佟夫人全權操辦。

長房任永年嫡妻早逝,沒有嫡子,但庶子們加起來也有五六個了,三房也差不多,因為沒有分家,任家子侄輩兒嫁娶都是公中出錢,這麼一算,二房難免吃虧,府裡雖說不可能按照別的郎君們成婚儀制的五六倍進行,但相較之下將任景華婚事辦的愈發隆重煊赫一些,還是滿可以做到的。

曹操連繼子都能視為己出,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嫡親的侄子,這孩子前世被個神經病盯上險些毀了一生已經夠可憐了,要是親伯父還算計虧待他,那也太慘了點。

長房如此,三房也豁達,不會從中作梗,他是二房資產的唯一繼承者,也是梁夫人所有嫁妝的唯一繼承者,若只論身家,怕是還要勝過身為世子的堂兄。

梁夫人青年守寡,孃家又顯赫,其實也是可以改嫁的,只是她怕兒子吃苦,這才沒有另尋夫家,一心留在任家含辛茹苦撫養兒子長大,這時候眼見著兒子長成,如他父親當年一般風度翩翩、儀表堂堂,未婚妻又是自己母親的孃家人、頂好的姑娘,只覺得真真是這時候閤眼都沒什麼遺憾了。

婚事的章程說來繁瑣,只是有前邊世子娶妻的經歷擺著,照搬過去再稍加修改也便是了,並不麻煩。

內室裡煮了茶,幾人且談且飲,氣氛和睦,將一切談妥之後,曹操便吩咐佟夫人且去安排管事們準備婚儀一干事項,又差人去請世子前來問話,任永安見狀,也示意妻子盧氏前去幫忙。

佟夫人與盧夫人心知他們必然是有要事要同其餘人商議,當下含笑應了,起身告辭,不多時,世子任景軒匆忙前來向父親請安。

長房父子二人俱在,都是一脈相傳的老陰比,二房裡任景華未生而喪父,少年老成,肩膀已經足夠能遮風擋雨,而梁夫人多謀善斷,識見同樣不遜色於男子,三房的任永安便更加不必說了。

爐中炭火燒的正旺,壺裡的水隨之沸騰起來,滾起的水花頂著水壺的蓋子泠泠作響,曹操只看著它,卻不曾伸手去提。

他不開口,反倒是梁夫人意味深長的先開了腔:“先帝辭世,新君嗣位,這原本是好事,只是咱們冷眼瞧著,朝中人心起伏不定,倒像是比先帝末年還要嚴重些……”

“那是因為看不見希望,也看不見未來。”

任永年笑著接了下去:“先帝無子,朝臣們都是知道的,所以有所準備,知道必然會在宗室之中過繼,也知道這過繼必然不會一帆風順,可現在麼,說的難聽一點,現在這局面簡直比先帝末年還要混亂。”

曹操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轉頭去問世子任景軒:“說說你的看法。”

“是,”任景軒恭敬應聲,向幾位長輩微微頷首,闡述自己的想法:“當今登基之後,先是一意追封生身父母,與皇太后交惡,自己動搖了自己的統治根基,再則又屢行惡招,惹得長安高門不快,勳貴側目。地方上沒有實力,中央朝廷裡只有三兩心腹,說句大不敬的話,觀其行事作風,實在不是長久之君。先帝薨逝之前,朝臣們便知道該過繼宗室繼位,可當今呢?是立嫡出皇子,還是立賢?還是說將先帝末年作亂被囚禁的幾名宗室放出來?亦或者說,是重新自宗室之中揀選?”

他先後搖頭,最終道:“當今畢竟是天子,最有可能繼位的大抵是皇長子,可皇長子若是登基,怕是連當今都不如——當今好歹還有三四從封地一併入京的心腹,他有什麼?更別說皇后這個生母,也實在沒有半分母儀天下的樣子,江家兄妹又那般不堪!”

曹操靜靜聽他說完,神情中難免透露出幾分欣慰,這孩子長得像曹丕,腦子也像,真不錯啊真不錯!

都是自家兄弟,任永安隱約意會到了幾分兄長的意思,眼睫微垂,復又掀起:“大哥是否有意——”

梁夫人與任景華同樣側目去看他。

曹操微微一笑。

任永年見狀,心頭便有了底,舒一口氣,由衷道:“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大哥文武雙全,世間無二,正該爭一爭那個位置!”

任景軒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又是公府世子,板上釘釘的繼承人,若父親當真有意逐鹿天下,他怎麼會反對?

梁夫人向來謹慎,卻也不乏決斷,新帝登基之初便明擺著不將勳貴放在眼裡,訂好的婚事說拆就能拆,偏還沒有腦子——居然打心眼裡覺得他們會為此感恩戴德!

這簡直可怕!

誰敢給這種人賣命!

短暫的思忖之後,母子二人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有些事情彼此明白便也是了,無謂說的太過清楚,幾人打著機鋒說了幾句,任永安便定了主意:“等景華的婚事結束,我便尋機外放,至於朝中諸事,便要交付到大哥和二嫂手裡了。”

梁夫人頷首,接了一句:“我自會往孃家和一眾親眷府上走動,想方設法,儘快促成此事。”

任景華起身為幾位長輩續杯添水:“伯父既有此心,行事宜早不宜遲,今帝后如此,百官中暗懷他心的怕是不在少數。”

若是想要造反,首先需要的便是黨羽,真正的靠得住的助益和臂膀,親族是重中之重,將任家內部的意見徹底統一起來,造反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曹操上輩子雖然沒有稱帝,但也是專業當權臣二十年,任景軒作為他的世子、曹丕的復刻版本,骨子裡就有著優秀造反家的血統,至於其餘人,就更加不必說了,上輩子大家都是一起開開心心造反的嘛!

幾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將進度推到了具體實行的方略和綱領上,曹操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造反策略,其餘人聯合起來將其進行周全和完善,你來我往說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興沖沖的宣佈散會。

梁夫人母子一道離去,任永安自有事情要做,任景軒向父親行個禮,正待離去,卻被父親給叫住了。

曹操問他:“以諡號論,‘文’字更好,還是‘武’字更好?”

空間裡皇帝們聽他這麼問,立時便不懷好意的笑出聲來,憐憫的看一眼不明所以、滿頭霧水的任景軒,幸災樂禍的吹起了口哨。

任景軒:“……”

任景軒的確不明白父親這麼問意義何在,遲疑半晌,終於老老實實道:“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愍民惠禮曰文……若只論諡號的話,當然是‘文’字更好了。”

曹操“唔”了一聲,又問:“我有個朋友,他病的快要死了的時候,交代他的兒子替他辦一件事,將一件心愛之物給他陪葬,他兒子當時滿口答應,事後卻發現他自己也很喜歡那件東西,於是就違背了對父親許下的承諾,將那心愛之物給他自己陪葬了,你說我這朋友的兒子該不該打?”

皇帝們異口同聲道:“你說的這個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

任景軒:“……”

父親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這都是些什麼問題啊。

他遲疑著道:“該,該打?”

曹操反手給了他一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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