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2節(1 / 2)

遼袖的母親本是信國公府金枝玉葉的嫡小姐,沒想到出了未婚先孕這樁醜聞。

母親死也不肯啟口父親是誰,被信國公府族譜除名,揚言丟盡顏面,老死不相往來!

母親孤身一人去鄉下莊子生了她與弟弟,一對龍鳳胎,沒幾年便去世了。

她永遠記得母親下葬那日,春雨淅瀝,信國公府只來了一位曹姨媽。

她衣著顯貴,雍容闊綽,嘴角噙著笑意,周遭沒見識的農戶誠惶誠恐,她對這場白事指手畫腳,滿面春風,不像來弔唁,倒像來耀武揚威。

正是這位曹姨媽,一得知遼袖及笄,立即自作主張定下一門婚事。

婚事對方是當朝岐王世子,岐世子臭名昭著,只知混跡花柳之地的膏粱子弟。

他男女通吃也就罷了,更有一樣癖好,喜愛觀賞嬌滴滴的美人剝光了與野獸同籠,見到小女子被撕成血淋淋的碎片便興奮拍手,娶過兩位世子妃,俱是不明原因暴斃。

遼袖一打聽到這件事,立即慌得魂不守舍。

主僕二人頓時手腳冰涼,血液凝固,嚇得抱在一塊兒垂淚。

不知曹姨媽有何仇何怨,把她把火坑推,非要置她於死地!

兩人思定,這偌大京城,只有一個人能替遼袖推了這樁婚事,那便是人人望而生畏的淮王。

她只想開口求一聲淮王,容她在府裡多借住一段時日。

“可是……”到了這緊要關頭,遼袖躊躇起來。

一想到那襲黑金蟒袍,成了她心頭揮之不去的陰翳。

前世她毫無心計,便是在這夜求見時,誤中了書房的媚香,不知是何人作局,淮王也受到此香的影響,她懵懵懂懂間被拉進了幃帳。

醒來後,遼袖拉過被子掩住胸口,雙手抱肩,少女面板嬌嫩,極易留下紅印子,她唇瓣顫了顫。

“不是我算計殿下……”

淮王面色極冷地望著她嘴角上被咬破的血痂,幾度欲啟唇,終究什麼也未說,有些不耐煩,處死了一院子灑掃伺候的下人。

那段日子,王府裡的流言蜚語傳得極難聽。

“老狐媚子也只能生出小狐媚子,只怪我們清白人家的,扯不下臉使這種手段。”

“老祖宗心慈,沒承想引狼入室,換作我必定把這恬不知恥的趕出去。”

“遼姐兒可是岐世子未過門的妻子,怎麼滾錯男人被窩了?”

京師的人拜高踩低,本就瞧不起她這種從鄉下莊子進城的,不免對她攜了一股輕蔑與鄙夷。

她成了旁人口中靠身子上位的,自毀名節,輕佻無知的小禍水。

後來這些聲音噤若寒蟬,因為淮王將她收在了自己身邊,畢竟是不光彩的事,也就一直沒名沒分,像個黯淡的小影子。

遼袖至今都不知道那根媚香是誰點燃。

她無父母倚仗,只能努力學習規矩,世人的歧視依然如影隨形,貴女們更是對她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伴君如伴虎,她不願再嘗以色侍人的苦楚。

淮王舉兵篡位成功,登極儀那日,大內刻漏房報了牌子,威嚴的鐘鼓聲一遍遍迴響。

殿外一地密壓壓的內閣學士、六部官員序班站好,法駕滷薄靜候多時,遲遲不見新帝身影。

他為了罰她,硬生生推了擬定的登極儀半個鐘頭。

“方才宴會上,朕瞧你不是犯困麼,怎麼眼下不困了?”

他依舊一襲滾繡金龍邊黑色常服,輕輕用膝蓋抵了一下她的膝,少女便不由自主地跪伏在軟榻上。

她一張小臉煞白,眼角沁出水紅色,掛滿淚珠,嚇得磕磕絆絆,呵出香膩的呼吸。

“回陛下,臣妾只是昨夜識字溫書太晚,一時精神疲乏眯了眼,下次再也不敢打盹兒了,求您饒了臣妾這回……”

她不敢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不敢說是因為昨夜他折騰太晚,心知只會惹來猛烈報復。

“你倒很用功,那朕考考你。”

年輕帝王傾覆上來,一手按住她纖細柔弱的腰肢,另一手拿了玉璽。

冰涼和氏璧所制的玉璽,在少女小腹、大腿處蓋下兩處紅色印章。雪白肌膚與赤紅印泥對比鮮明,落在人眼底濺出了火星子。

傳國玉璽冷得拂起一陣戰慄,少女怯生生地閉上眼,眼角溼潤,咬緊了牙關。

“連這幾個字都不認識,還敢說朕冤枉你。”他翹起嘴角。

“袖袖,對朕撒謊得罰你什麼?”

少女背後這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她腰帶,卻遲遲未動。他呼吸滾熱,又重又深地打在她耳垂,絲毫不容質疑的威儀。

“自己脫了。”

……

漫天絲絲冷雨,扯起貶人肌膚的料峭寒風,吸一下五臟六腑都涼透了。

遼袖攥緊了裙襬,指節微微泛白,踏出門檻前,她心想:重活一世,要有長進啊,萬萬不可重蹈覆轍!

上一世她如履薄冰,揣度聖意,不敢在他的皇后進宮前生出孩子,這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她既然已經預知了命運,便可以躲避本該發生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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