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極致的報復!
趙襄心神顫慄,在得知遼袖身患心疾的那天夜裡。
文鳳真端坐在御書房,烏髮下不辨神情,長睫斂去一切神色,只有袖袍下,一雙手掌已經鮮血淋漓。
“無法原諒……無法容忍!”他冷靜地吐了一句話。
趙襄喚他:“哥哥!”
文鳳真抬起臉,那副精緻的五官,依舊冷酷到無懈可擊。
高挺的鼻樑,遮住了窗子外的月光,另一半側臉完全陷落陰影。
黑暗到窺探不出任何情緒!
趙襄瞳仁微縮,從小一同長大的哥哥,這樣陌生和令人畏懼。
“人世間所有的憤怒皆源於自己的實力不足。”
文鳳真坐在太師椅上,雙手交叉,神色恢復如常,漫不經心抬起下巴,十分鬆弛,十分淡定從容。
只剩一雙漂亮的鳳眸,紅月緩緩升起,血海如潮翻湧。
他掀起眼簾,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開口問他:“趙襄,你見過人間最極致的恐懼嗎,見過非千倍萬倍不能償還的痛苦嗎!”
他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硯臺壓了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彷彿死亡名單。
一滴冷汗從趙襄額頭滑落,失神喊出聲:“哥哥……”
……
文鳳真從夢中緩緩睜眼,鼻尖依然能嗅到淡淡安神香的氣味。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理解夢裡的自己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唯一讓他慶幸的,遼袖這輩子應該是沒有心疾的。
在夢裡她甚至願意跟他去西域,一起有個家,她的心底或許有他,只是不明白為何她是這副冷淡模樣。
他在想:遼袖的心疾,後來找到痊癒的法子了嗎?
遼袖說他什麼都不懂。
文鳳真這段日子總是浮現這句話。
吳衡打著哈欠將安神香整理好,轉頭瞥了他一眼:”殿下,老道給您算了一卦,兇險異常啊!不知當講不當講。”
文鳳真冷冷咬字:“說。”
吳衡嘖嘖嘆道:“老道算出來,您若是不去訂親宴,可平安無虞全身而退,若是真跑去訂親宴,老道看你有血光之災性命難保呀!”
文鳳真眼底寒意漸深:“本王看你現在就有血光之災!”
吳衡被唬得一哆嗦,文鳳真瞥了一眼桌旁的藥碗,忽然伸手,將其一傾而盡,盡數倒在了花盆裡。
“殿下……”吳衡想出言阻止也來不及了。
文鳳真忽然臉色蒼白,咳嗽了兩聲。
“挑個好時辰,告訴老祖宗,告訴至儀,就說我病得厲害,快死了。”
文鳳真眸光清冽,更甚枝頭落霜。
他夢見自己要與她大婚了,他們明明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哪怕屍山血海他也得攔在她的喜轎前問個清楚。
更何況,他有兵不血刃的底牌。
倘若宋搬山沒有下蠱,那麼他一定是用什麼隱秘的法子篡改了天道。
*
首輔府,一排弓/弩手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宋搬山緩緩一轉身,他已經知道失蹤的荷包去哪兒了。
清俊斯文的公子,面無波瀾,一抬指。
“訂親宴上,見到文鳳真,殺了我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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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宮裡那邊送來了一批綢緞, 給遼姐兒婚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