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芯轉頭看那聊天的人。
或許是她的眼神毫無掩飾，聊天的人說著便看向了她，然後得到袁芯的元氣一笑。
這個笑容純純的很可愛，原本對她無感的幾人都眼前一亮，對她生出莫名的好感。
其中一位男同事比較活絡，問了句，“你也對這個感興趣嗎？”
袁芯笑著點頭，“這是我的老本行呢，我屬於人菜還有癮，每天都要琢磨一下的。”
“哇！老本行？”
“那你應該有一手咯？”
她謙虛地擺擺手，“也就一般般吧，只是賺點小錢~”
旁邊的黎語澄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如果這些同事知道她是圓夢的董事長，這會恐怕都要激動得跳起來了。可惜他們不知道，甚至周圍有些人不屑一顧。
而與袁芯說話的這幾人算是眾人中品性較好的，聽到她說平常“賺點小錢”，有可能因袁芯這句話產生了共情，既沒有鄙夷，也沒較真。他們也是想靠著股票基金賺點錢。
他們那桌人本來就靠袁芯這桌較近，將椅子往這邊移了些，“聽方芮說你跟語澄一樣，是A大出身的，我記得咱們華國最厲害的股神排行榜裡，就有兩個是從A大畢業的，你們校友裡面是不是有這方面的人脈？”
“唔……這個倒沒有唉，不過我確實認識幾個國內比較厲害的基金經理。”有他們圓夢的，也有同行。
“真的啊？”幾人瞬間一副搞到了內幕訊息的表情。
“那最近的行情有沒有大神給分析一下？這個應該沒有不能說的吧？”那男同事小心問道。
“嗐呀，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會讓他們少賺幾千萬的錢。”袁芯依舊笑嘻嘻。
“我剛才說的XX股，它接下來的漲勢會如何？其他的很多都一直在跌，雖然放一放，時間長了會漲回來，可是現在看得心慌慌啊。”
“受最近新頒佈的XX政策影響，XX股的漲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它的頹勢已經漸漸出現，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了。不如著重另一隻YY股，它或許會繼XX股成為最大贏家。”
“YY股？！”幾人神情逐漸凝滯。目前的YY股也算是在一眾漲漲跌跌的同類中的清流，可它已經維持了很長時間紋絲不動，一點漲的趨勢都沒有，並不像會成為贏家的樣子。
他們甚至感覺袁芯說起話來像是外行。先前因為袁芯的臉和A大出身而產生的一絲絲信任，瞬間煙消雲散。
或許袁芯根本就是在信口胡說？剛才說認識幾個厲害的基金經理，大概也是吹牛的？
看著他們雖變化不大、可維持的熱情成為表面，袁芯仍舊帶笑。
黎語澄卻不然。
袁芯既然跟他們說了，肯定是真的。這樣的提點，放在知情人那裡，恐怕要帶著鄭重的感激立即下手、生怕晚了一秒。
雖然這些同事不知道袁芯的身份，可看著他們的態度，黎語澄驟然不爽起來。身為圓夢的董事長，她是多少人想請都請不去的座上賓？何至於到她工作的地方，還要受這些人的質疑？既然不信，那就別問唄。
不等幾個同事的反應，黎語澄直接藉口說話，將袁芯的注意力拉回去。
她對袁芯的影響比較大，一出聲，袁芯的注意力再沒放到過別的地方。
那幾個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袁芯和黎語澄的態度同樣不爽起來。
-
等方芮兩人回來的時候，餐廳已經上齊大部分的餐點。
興許是杜白薇給方芮做了心理建設，再出現的時候，方芮的淡定一如既往。
將袁芯喊到公司來，也不過是讓眾人看看黎語澄的朋友是什麼樣，順便找找樂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很好地發揮一番，引導袁芯全方面為眾人展示了凡爾賽的精髓，讓周圍的人感覺到了深切的無語。
與袁芯聊了一會的那桌人，本來就心存質疑。這一流程下來，更是將袁芯的話當成了吹噓之談，不當回事了。
袁芯自己玩得倒是挺開心，就是黎語澄在旁邊看著方芮兩人的得意，心中連連嘆息。她知道這是袁芯的樂趣所在，只好默默不語，不予置評。
……
“意思是袁芯你們家因為外婆想看A江夜景，就在A江旁邊的華容為她買了高層哦？這麼厲害啊？”方芮像是捧哏一般。
袁芯又怎麼能不配合，“還好啦，那高層的前主人跟我比較熟，那裡本來就不是他們一家常住的地方，就答應以高三成的價格——一千萬轉讓給我了。不過那個裝修有點素，剛花小几百萬要重新裝修一下，等一段時間就可以帶外婆去看了~”
聽完，方芮和杜白薇對視一眼，眼底都是譏笑。
環顧四周，與其他人眼神對上，不是無語就是無語，他們的反應全在兩人的意料中。
目的達到，她們便漸漸冷下話題。
在這頓下午茶結束之前，方芮兩人覺得這一頓請得不算太冤。至少大家看起來都開始因袁芯而對黎語澄產生了新的定義。
黎語澄的沉默也看在眾人的眼裡。他們一致認為，她的沉默來自於對袁芯浮誇與虛偽的尷尬，卻不知她是知道真相、不得不沉默以對。
離開的時候，還是由黎語澄將袁芯送走。
眾人剛目視她們離開餐廳，方芮便迫不及待地顯示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