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 ,愛一個女人,從一開始到最後,都只會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得到她。
那寧王就是那種感覺,無時無刻地不想得到她。
她來找他的目的卻很讓他意外,她說會有洪災,他沒有絕情地去反駁她,還未發生的事情,誰又能算得準。更何況是做事一向老練的寧王 ,他根本就沒有相信什麼洪災,他的眼裡就只有白婉兒,而白婉兒的眼裡卻有了他之前從未見過的慌亂與牽盼。
他知道,那是對蕭靖琛的牽盼。
寧王的心,頭一回感受到了被針扎的痛楚,嫉妒羨慕他分不清是哪一種,但他內心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他拒絕不了她。
不但拒絕不了,他還會緊緊地貼上去,就算在她眼裡看到了對蕭靖琛的感情,他也樂意與她在一起,可從一開始,不就是這樣的嗎,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蕭靖琛的女人。
但他還是對她有了想法。
之前不介意,如今早就陷進泥潭的他,更不會介意,他只想與她呆在一起,不在意日子的長短,只要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機會,他都會把握。
他從未為了一個女人如此荒唐過。他騙過了父皇,騙過了所有人,以賑災的名義去靠近她。
他看到她一身勁裝從驛站出來,就似是透過了她一貫偽裝的嬌弱,看盡了她內心的本質。她在自己面前,似乎從來就沒有偽裝過,沒有給過他任何溫柔和靠近的機會。
可就是這種真實,越發的讓他對她著迷。
都說愛一個人,全身都散發著光芒,白婉兒對蕭靖琛的愛讓她周身都閃著光亮,亮的讓他嫉妒,卻又讓他錯不開眼。
他想了很多種靠近她的方法,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厚臉皮,對她這種涼薄的人,只有厚臉皮最奏效。
他成功的靠近了她,看著她在自己跟前笑,看著她奔波,她所有的舉動,都是隨心而為,從沒有去在乎過自己的感受,就似是當他不存在,似乎自己只是被她拿來利用的一件物品。
沒有討好,沒有追捧。
從小到大,寧王過的都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裡的日子,多少女人都想在他那裡搶的一份恩寵,為此,在自己身上用過了無數的手段,他都是看在眼裡,從來沒有動心過。
如今跟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點來討好他的理由,反而是自己對她生出了邪念。這場感情,從一開始,他就輸了,輸在了自己先對她動心。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對自己動心。但他希望有,哪怕有那麼一點的可能,哪怕她紅杏出牆,敗了名聲,他還是希望她分出來一點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然而那一丁點兒心思都沒有。
到後來,他才發現,陪著白婉兒來的這一趟並不是來彌補自己遺憾的,而是將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淵,讓他這輩子在白婉兒跟前,再也爬不起來。
她的美,就像是會讓人喪失理智的罌粟,初看時便覺得美的不可方物,嚐了其中的滋味,便永遠都戒不掉。
一物降一物,他辜負了無數的女人,卻最終落入了白婉兒的手裡,心甘情願的,連要想爬起來的念頭都沒有,自甘墮落,自願沉淪。
他認真的聽她與自己討論國事,預測將來的災難隱患,並沒有覺得她多管閒事,她與他分析的每一件事都有理有據,與他所預想的一摸一樣,讓他突然就想起來小時候,孃親給他講的那個狐狸精的故事。
他的孃親告訴他,只要人心向善,到頭來都會有好報,窮到吃不上飯的農夫沒捨得吃了那隻狐狸,並將它放生了,後來就得到了那隻狐狸的報恩,那隻狐狸擁有先知,告訴了那農夫許多還未發生的事情,從此那農夫就獲得了新生,一生一世那隻狐狸生活在了一起,直到後來幸福的死去。
寧王的母親當時想告訴寧王意思,並不是他理解的那樣,她想告訴他的是,長的美的姑娘,並不一定都是壞的,就像她自己一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傷害皇上,到死,都沒有給皇上添半點麻煩。
她打破了紅顏禍水的預言,死之前對寧王講的這個故事,是唯一能證明她的內心其實也是有過不甘心的。
她的死,也並不是沒有用處 ,她用死表示了自己的忠貞,也給寧王帶來了一條光明的路。
但寧王當時太年輕,並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在他孃親死後,他只懂得一個道理,人活著不能太善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一個人就只有一輩子,並沒有人們常說的來世,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他沒有他母親的菩薩心腸。
可他還是遇到了孃親故事裡的狐狸精。
大抵就是因為自己從未有過善良的原因,才讓他得到了狐狸的指點,卻改變了結局,他永遠都不可能與那隻狐狸生活在一起。
這比他從未遇到過狐狸,還要讓他難受。
一個不輕易愛的人,一旦愛了,就是一輩子,寧王的眼裡到最後,連他自己都看不見了,裡面只有白婉兒一人。
命運卻偏偏又在他心口上撒鹽。她懷孕了,是蕭靖琛的孩子。
他坐在她的床邊,守了一夜,仔細地看著她的面孔,眉眼,鼻樑,嘴唇,每一處都是極好的,合在一起更是巧奪天工一般的組合,她的美,從第 一次見她,他就知道了。
就是她用這身皮囊,硬生生地一點一點地將他的魂魄勾走,勾的一絲都不剩。
寧王的指尖在她的臉龐上輕輕的划著,曾不止一次的想過,時間就這麼停止了也好,她不是蕭靖琛的,他也不是什麼王爺,沒有什麼爭奪天下的野心,就是當下的這個模樣,只有他和她在一起。
但時間總會流逝,天總會亮,她醒了,醒了之後的那張臉沒有睡著時的乖巧,帶著對他的冷漠與疏遠,他聽她叫了一聲蕭靖琛,聲音很清晰,清晰到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在她面前頭一回生了怒氣,嫉妒和心疼讓他沒法冷靜,也無法忍受她對自己的無視,他看著她睡著時自己碰過的唇,終究是沒有忍住,衝動之下,他吻了她。
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誘惑更甚,唇間傳來的柔軟,讓他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又在幹著什麼,他瘋狂的索取,就怕突然沒有了,然而也就是一瞬間,就被她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