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南似對傅珩很感興趣,扯著人閒聊了足足一個時辰。
傅珩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有耐心的一次。
今兒一個時辰說的話比他過去一月加起來還多。
待楚之南離開後,傅珩默默飲了兩杯茶。
未來的岳父大人,自是與旁人不一樣,第一次見面不能失了禮數。
攝政王如是想。
倒是楚婈得知後,特意去見了楚之南.
“雖說人是失憶了,但骨子裡與生俱來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楚之南意味深長道。
“這位原公子不光生的好,氣度也非常人可比,得知我乃一城府尹,言語間也絲毫不顯拘束,反而……反而隱隱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尊貴從容之氣。”
楚婈眼神微閃。
那人無形中透露出的氣場她自然也察覺到了。
這種渾然天成的貴氣不是小門小戶能養出來的,可如今朝廷顯貴與各大世家中,並沒有原這個姓。
這也是她對他的身份始終存疑的地方。
“父親都與他聊了什麼。”
楚之南卻並未回答,而是瞥向楚婈,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婈兒先告訴父親,這人是從哪兒撿回來的?”
楚婈垂眸,抿了抿唇頗有些委屈道。
“就是婈兒從行山寺回來的路上救下的呀,父親可是不相信婈兒。”
“清和與風北都可以作證。”
楚之南哪裡見得女兒委屈的模樣,連忙擺手,哄道:“不不不,不是不相信婈兒,只是覺得,婈兒很會撿。”
楚婈:“……”
“父親此話何意?”
楚之南輕笑不語,靜默片刻後才收斂了笑意。
“他身上多是刀劍傷,身份必然不會簡單,是以我才有意多加試探,可幾番閒聊下來,方覺原公子雅人深致,驚才風逸,此般風華絕非凡夫俗子可比。”
“這位原公子,非富即貴。”
最後一句話,楚之南說的格外鄭重。
似是有意說給楚婈聽的。
“他此番落難,我們自然不好見死不救,我已見過鄭大夫,原公子的傷修養月餘便無礙,眼下正值多事之時,待他傷好便予他些盤纏,放人離開吧。”
這話無外乎就是說金鳳凰一朝落了難,他們不會落盡下石,但也不願沾染是非。
楚婈一愣,垂首沒有吭聲。
“不論他是哪方顯貴,都與楚府無甚干係,婈兒於他有恩,想來他也不願牽連楚府。”
就算楚婈不來,楚之南也打算要見她。
如今各方顯赫世家中沒有原姓,但也不排除一些早已避世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