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婈離開後,離桑在原地靜默了許久。
他懂她的顧慮,懂她的擔憂,所以他此時沒有辦法再往前一步。
他是從萬丈深淵裡爬出來的,明白她所說的平靜安寧有多麼的珍貴。
可是,若當真能就此過安生的日子,他便不會下山。
樹欲靜而風不止,出現在雪山頂上的叛徒,必不會善罷甘休。
離桑不遠不近的跟著,見楚婈進了院子才折身離開。
離開自然不可能,他有辦法找到少主,叛徒可能也一樣有,少主不想看見他,他就在暗中保護她便好。
次日,離桑與花鳶會和,二人改頭換面,在楚府附近購了一間宅子,對外以兄妹相稱。
因有血案發生,楚婈一行人也在次日一早回了楚府。
楚夫人得知後也嚇得不輕,後頭好長一段日子都不許姐妹二人出門。
楚婈也以受到驚嚇為由,用完晚飯早早就回了儲安院。
只沒多久,便聽清和說原公子過來了。
她短暫的怔愣後,便將案上的冊子收好出了裡屋,一到堂屋就看見傅珩背對她而立。
“原公子。”
楚婈上前微微屈膝。
傅珩應聲回頭,頷首:“二小姐。”
楚婈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目光卻被他懷中的貓兒吸引。
她沉默片刻,眨眨眼:“是貓兒又想見我了?”
傅珩:“?”
隨後他便想起那個微醺的夜晚,因心中思念過濃,他抱著熟睡的貓兒同她說,貓兒想見她。
攝政王神色微曬。
此時想來,當時的舉動既愚蠢又幼稚。
“不是。”
傅珩將懷裡的貓兒遞過去:“它很乖,可以陪著你。”
這下倒是楚婈愣住了。
他把貓兒給她做甚。
他不是最喜歡這小傢伙麼,聽阿葉說,連給它洗澡都是親力親為。
“楚府護衛眾多,不會有歹人闖進來,你無需害怕。”
傅珩又道。
楚婈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她因命案受驚害怕,才特意將貓兒送來陪她。
“嗯。”
楚婈上前接過貓兒,惹來貓兒一聲輕喚,但只軟綿綿的叫了聲後,便將頭埋進楚婈懷裡,眯起眼昏昏欲睡。
楚婈被它疲懶的模樣逗的莞爾。
她兩次見這小傢伙,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她沒養過貓,但聽說很是好動。
莫非這隻格外嬌氣些?
傅珩是聽阿葉說二小姐受了驚身體不適,才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見楚婈露了笑顏,他才略微寬心。
“我明日便把它送還給你。”
楚婈本就沒有害怕,人都是她殺的,她有什麼可怕的,留下這東西,一是因為不願辜負傅珩的心意,二則是因為……
貓兒身上軟乎乎的,摸著很是舒服。
她以前對這些小東西並無特別的感覺。
但現在,好像很不錯。
傅珩:“無妨,它本就是你買的。”
“買給你的就是你的。”楚婈輕聲道:“可有給它取名字?”
傅珩點頭:“取了。”
“叫圓圓。”
楚婈一怔:“?”
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