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桑反應極快的揉了揉腿,愁眉哭臉道:“疼。”
“剛剛上來竟不覺得,現在方覺疼的緊。”
楚沅面不改色的瞧著他:“還不下來。”
“這就下來。”離桑乾笑了聲,麻利的跳在楚沅面前。
楚沅的目光才剛落到他腳上,便見人抱著一隻腿齜牙咧齒:“唔,疼,好疼。”
還不忘用餘光瞥楚沅。
半晌後,楚沅輕笑:“我記得,離公子昨日抱的是左腳。”
離桑面上的笑容一僵:“……”
是嗎。
他記不得了。
“那……那……現在這隻腳也疼。”
離桑說完還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疼。”
楚沅被他不要臉的神態氣笑了,輕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沅沅,沅沅等等我。”
“我錯了,錯了,錯了。”
“沅沅別生氣了。”
院牆處的吵鬧自然沒有瞞過傅珩。
他早早便發覺了離桑,只是懶得去理他,也無暇理他。
傅珩立在仍舊緊閉的房門前,眼神堅定。
他知道她定會與他置氣,也做好了打算,只要能讓她出氣,他做什麼都願意。
“婈兒,有意隱瞞身份,假作失憶,不辭而別,這都是我的錯,我認。”
“只我並非有意欺騙,當時事態嚴峻,追殺我的人仍在,我怕會因此牽連於你,牽連楚府,且我當時身受重傷,無法護你周全。”
“我不便暴露身份,只得以失憶為由。”
頓了頓,傅珩繼續道:“我名傅珩,字沐潯,夢洲乃我貼身侍衛原青鸞的字。”
“我一直想尋機會告訴你,可又怕會害了你,只能一拖再拖。”
“離開那夜,因任殊來的太突然,我雖早有準備,卻難免還是措手不及,匆忙間,只來得及將離桑找來,解一時危機。”
“當時府內外皆有高手,我怕去而復返會功虧一簣,便乾脆藉機連夜回京。”
楚婈立在屏風後,聽外面的人一一解釋。
雖然即便他不說,她也明白。
但此時聽他說來,更能清晰的感知他對她的小心翼翼和謹慎保護。
“婈兒,你先開門,要打要罵都好,只要你別再生悶氣。”
在傅珩的認知裡,楚婈一直都是羸弱嬌柔的,平時說話溫聲細語,性子也軟的不像話,雖偶爾會耍些小脾氣,但從來不會像這般一聲不吭,還將他帶來的聘禮拒之門外。
他知道楚婈的身子向來都不大好,生怕將人氣出個好歹。
好說歹說,裡頭仍舊沒有動靜,傅珩便覺得,人是真的氣狠了。
左思右想,傅珩咬咬牙一掀衣袍跪在門前。
“婈兒若還在生氣,我便跪到婈兒願意原諒我為止。”
尊貴清冷的攝政王,這還是第一次卑躬屈膝。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對於傅珩來說,只要能留住媳婦兒,跪一跪什麼的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