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自問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說難尋敵手,哪怕強如離桑,亦無法勝他。
但凡有些武功底子的,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可婈兒…
他竟從未窺出半分端倪。
如此,只有兩個答案。
一是婈兒武功遠甚於他,二則是,用了某種秘法,比如…
賀若國師。
他曾聽父王說過,賀若國師常年雪白寬袖長袍加身,烏髮垂腰,如九天神君降世,渾身不見半點功力,但卻難逢敵手。
更準確的說,是這世間無人與之匹敵。
“卑職顧城求見王爺。”
營帳外的聲音打斷傅珩的思緒。
傅珩抬眸,“進來。”
“稟王爺,卑職發現一些異常。”
一年輕士兵長走進營帳,拱手道。
傅珩眉頭微皺,“說。”
“稟王爺,卑職今日在幽明山山頂發現異常。”顧城面色凝重,言詞篤定,“山頂有一處極大的洞穴,洞口有數人看守,卑職不敢靠的太近,只隱約聽到有練兵聲。”
傅珩眸光一緊,“練兵聲?”
“是。”顧城繼續道,“因事關重大,屬下怕聽錯了,特意逗留許久,確認是練兵聲方才離開。”
“數量如何。”
顧城回道,“很是龐大。”
很是龐大!
傅珩眼神裡閃過一絲寒光。
能收買如此多兵馬的人,京城可沒幾個。
傅珩垂眸看向案上的摺子,這是之前軍營送來的,忠王有造反之意。
這是他放在忠王府的暗線送到軍營的訊息。
京城達官顯貴,舉足輕重的門戶他都有放幾個暗線,防的就是這一日。
太子無需造反,等天子歸天,他順位繼承便是,不必憑白背上謀逆之名。
其他幾位王爺不是在封地,就是各自與太子忠王走的近。
忠王府的暗線沒有找到賢王府兵馬所在,這些日子他的人也都在暗中查探,而今幽明山的兵馬,最大的可能便是忠王所為。
況且,昭河貪汙一案,也是賢王的手筆。
“你如何發現的。”傅珩看向顧城,眼神帶著幾分鋒利。
幽明山山頂,如此隱秘的所在,尋常人根本不會去。
顧城抿了抿唇瓣,猶豫片刻才道,“回王爺,是卑職昨日去幽明山祭拜無意中發現的,原想先稟報楊副將,卻得知楊副將出了公差,卑職想著此事不便讓更多的人知曉,剛好聽聞王爺到了軍營,才直接稟報給王爺。”
傅珩一愣,“祭拜?”
顧城沉聲回道,“是,卑職祖輩曾居住幽明山,祖父祖母過世後,父親才隨母親移居到了京城清林巷,昨日是祖父的祭日,以往這個日子都是父親母親上山祭拜,前些日子父親有了腿傷,不便行山路才由卑職前去。”
傅珩臉色稍霽,“幽明山越漸荒蕪,祭拜多有不便,為何不遷至山下。”
顧城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沉默後才道,“回王爺,父親也有此想法,只是……”
“如實說便是。”
“是。”顧城正色道,“京城寸土寸金,郊外土地山脈也都有主,很難尋到合適的地段遷墓。”
傅珩微微一愣,倒沒想到這個緣由,過了好半晌,傅珩才淡然開口,“待此事了,本王親尋一地,允你假期辦妥家事。”
顧城一驚,忙道,“卑職惶恐,不敢驚擾王爺……”
“這是對你有功的獎賞。”傅珩打斷他,“是你自己掙來的,何來惶恐。”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