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因為某些意外失去了記憶。
這一點,本身已經足夠可疑。
好死不死的是,這傢伙偏偏還有一身怪異的能力——在沒有握住劍的情況下,他的身子孱弱的像是一隻暮氣沉沉的老貓,連行動都是慢吞吞,陰冷含蓄,甚至有些孤僻。
但是,他的雙手一旦觸碰到了劍——即使是一支殘破不堪,形體折損的木劍,即使拿柄木劍就算是作為玩具也顯得貧瘠無力,可一旦握在他的手裡,便會發生難以置信的變化。
劍,彷彿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就連葉楓,也不明白此人為什麼能夠爆發出如此強悍的實力。
究竟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麼?
葉楓是雖然知道一些關於劍痕的由來,卻並不清楚這個神秘劍客的舊事——或許,他曾經借用過自己的“靈魂”,但,他畢竟也不是葉楓的“法外化身”,只是另外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
而在這一次,二重天的大戰之後,葉楓的心裡種下了更多懷疑的種子。
他似乎時刻對自己抱有一種莫名的怨氣——甚至也許他自己也已經徹底遺忘了這股怨念形成的原因。
但是,這股怨念形成的殺氣,卻不會騙人。
在時空亂序扭轉後的那一瞬間,葉楓的的確確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惡寒。
毫無疑問的是,這股惡寒,來自於劍痕,來自於他的劍。
因此,葉楓很想弄明白,劍痕究竟是為了什麼在行動。
而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劍痕的身上——只有他不發一言,始終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看起來,所有人都希望趕緊回到三重天,重整旗鼓。
但劍痕卻陷入久久的遲疑,終於他開口了:
“我不是很認可你的看法,穆志飛,”他看向穆志飛:“你說,這個無上帝沒什麼真本領——那是因為,你從沒有真正與他交過手。”
穆志飛有些不服氣,切了一聲,道:“說的好像你與他酣戰過幾合似的——開什麼玩笑,咱們除了我大腿以外,有誰跟他真正交過手?”
穆志飛道話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大家夥兒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所有人對無上帝的印象,只有一個:強。
毫無道理的強者,傳聞當中,憑藉一己之力,盜取天下的男人。
這樣不講道理的存在,自然,沒有任何懸念的——所有人當中,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這,便是整個九界的共識。
即使是聖者隊伍裡,也不會有哪一個膽子大到敢挑戰這個底線的人存在。
因此,沒有人膽敢跟他交手。
“我當然沒有辦法跟無上帝直接交手——但是,當時的情況,我是唯一一個近距離接觸過無上帝的對手。”
穆志飛壓低了眉頭,瞪著劍痕,道:“這倒是——那你發現了什麼?”
“在近距離感受到的情況,很直接——那就是壓迫的透不過氣的強悍,能夠讓我有這種感受的,只有此人而已,即使是葉楓,也不曾有過——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不,甚至,根本不在一個衡量的體系內可以比較。”
“切。”穆志飛聳聳肩:“當你有什麼高論呢,原來,不過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劍痕道:“我們這邊,死傷慘重,士氣低下,毫無戰鬥意志——而他們重兵在握,又佔據上風,有什麼理由放我們一馬?”
劍痕的考慮,也不奇怪。
“這麼說,也確實蹊蹺。”賈仁義看著葉楓:“他們為什麼要放了我們?其實,我也想不通。”
“你懷疑我大腿?”穆志飛開始懟天懟地懟空氣。
“你誤會了。”賈仁義懶得跟穆志飛饒舌,趕緊解釋:“我是奇怪,葉楓,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這無上帝尊讓步?”
“魚死網破。”葉楓只說了這四字,便站起身來。
穆志飛一臉懵逼。
賈仁義卻好像明白了。
“我好像懂了——也就是說,我們也有籌碼在手裡,對麼……?”
葉楓不置可否,但似乎也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來。
“魚死網破——”賈仁義若有所思,跟上葉楓帶領的隊伍走在最後面,突然之間,恍然大悟:
“是所有反抗者的性命!”他總算明白:“只要我們還在繼續反抗,只要我們敢於犧牲,神庭就不敢真的真的跟我們撕破臉,因為——他們也要在乎自己的生死存亡!”
賈仁義想通了。
原因,很簡單。
神庭的存在,同樣依附在九界生生不息的運轉之上,只要有足夠多的人加入反抗者的大軍,他們便是天然的“籌碼”。
神庭,不敢真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