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這樣做合不合適。
紀凌看著母親的表情,便知她是想來的。
也是,他跟父親哥哥最近太忙,確實有些忽略母親。
想到這紀凌有些愧疚,再忙也要陪媽媽!
萱夫人沒有猶豫太久,開口道:“也好,造紙廠就在都城附近,作坊裡也有女工,回來跟做事都方便。”
這個時代沒那麼嚴重的男女大妨,萱夫人應下這件事也沒什麼。
再說了,難道他父親會反對?
恐怕沒那個膽子吧!
造紙廠有萱夫人的幫忙,效率提升很多。
杜或越看越佩服,都是重新學習記賬方式,怎麼萱夫人學的那樣快?
而且字好像越寫越好看?
十月中旬,紀國造紙廠第一批紙張終於造好。
六千斤的竹子,造了三千斤左右的紙張,出來的紙張雖然質量參差不齊,但已經有了模樣。
相信等到第二批第三批,質量會越來越好。
所有收到紙張的紀國官員,無不感慨造工之神奇。
他們都知道絲絮紙的價格,讓鄭國國君都不捨得用的絲絮紙,到他們手裡,人手幾十斤!人手幾千張紙!
當紀國的官員可真好啊。
用著天下最先進的農具,有著最好的兵甲,還有價值百斤的絲絮紙隨便用。
如果說和平盟約剛簽訂的時候,大家對紀國情況十分悲觀,那現在已經完全不是這個想法。
當初盟約剛籤,紀國兩個有名的謀士就被招攬到其他諸侯國。
那兩個謀士舉家搬遷,還說什麼天下諸國五個半,不是他們不想留,是留了必死無疑。
這件事到現在都沒人敢在國君面前提起。
那件事讓國君大怒,還是萱夫人出面,才讓事情平息。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以後會不會後悔。
後不後悔的,跟他們這些紀國人已經沒有關係了。
看看他們的新舊五城,看看他們的田地收成,看看比絲絮紙還好用的紙張。
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切慢慢進入正軌,就在紀國下了今年第一場小雪的時候,從新五城傳來一個訊息。
雪白的紙張上官員字跡變得工整起來,所寫的內容並不複雜,就是最南邊的那個新城發生一件農具失竊案。
紀國的農具是國之重器,到現在只有他們會造鐵器。
所以日出發放,日落收回,大家都習慣的。
就在十月二十六的清晨,負責發放農具的官員發現,他們放農具的庫房失竊了。
農具丟了十九把!
雖說位處南方,不怕這些東西流入中原,但鐵器到底重要。
經過最南邊的新城大夫多方探查,確定這是當地野人所偷,偷來也不是要給他國,而是自己使用。
南新城大夫寫來書信,意思是,要不要打過去,給他們點教訓。
當地野人,偷他們的農具。
換做和平盟約沒簽的時候,大夫都不用請示,自己直接駕著戰車出戰了。
可現在盟約簽訂,不知道打還是不打。
其實打了也沒什麼,畢竟盟約只是中原各國籤的,跟這些野人沒什麼關係。
紀凌看到訊息的時候,還恍惚了下。
野人?
隨即反應過來,此時稱呼的野人,並非後世的意思。
此時的野人應該是沒有落戶到諸侯國,自耕自種的人。
他們不用向諸侯國交稅款,同樣也不受任何保護,隨時會被各國抓走當奴隸,或者當打仗的炮灰。
而他們並非沒有集體,大多還屬於部落文明,不管是耕種還是文化都處於落後於諸侯國。
但一定要說,人家才是“本地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