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勸個國君,現在勸所有想用香皂的鄭國卿士。
這種情況下,鄭錫顯然在跟所有人作對。
對他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之前本就跟國君之間起了間隙,現在又跟同僚們作對。
紀凌單是想想,就能知道這位的處境。
既如此,不如火上澆油好了。
紀凌想了想,派出騎兵,選了最漂亮最精緻,香味最持久的一百塊香皂,全都送到鄭國鄭錫手裡。
理由嘛,就用紀國官學想請鄭上卿講學,所以提前送上謝禮。
紀凌這一手,讓紀伯直接挑眉,甚至連紀勝都看出目的。
收不收的,來不來講學的,那都很虛。
鄭錫正在鄭國反對大家奢靡用香皂,他們反而送過去最好的一百塊。
這東西收不收已經不影響結果了。
果然,鄭錫早上剛在鄭國宮室跟大家辯論結束,下午就收到紀國送來的一百塊香皂,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來送。
可這種事能瞞得過誰?
鄭錫看著肥皂,差點捂著心口直蹦。
妾室走到旁邊,眼神雖也在漂亮香氣十足的香皂上,還是安慰:“咱們把東西還回去不就行了。”
“還?還也沒用了!”鄭錫氣極,“真不該小看紀國人。”
準確說不該小看紀凌。
沒記錯的話,把他直接送回鄭國,不用東西贖回俘虜的主意,也是那位公子凌提議。
現在肥皂出自他手,只怕也是他的想法。
挑撥離間這一招,用不夠了是吧!
鄭錫閉上眼,揮手道:“全部送到宮室,給國君吧。”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能阻止紀國用這些東西侵蝕鄭國貴族。
就連他也承認,紀國造的東西確實好,不怪大家喜歡。
但喜歡的結果是什麼?
鄭國人沒有考慮。
鄭伯或許知道一點,但鄭伯為了反對他,故而假裝不知。
難道他已經這麼招國君厭棄?
鄭錫看著紀國請他去講學的書信。
一面是明知道有錯,也要反對他的國君。
另一面是從始至終都對他客客氣氣的紀國。
雖然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烤。
但人家紀國到底沒做什麼,紀國給的確實是好意,而揣摩出惡意,對他不好的是鄭國。
公子凌這一招確實高。
紀國有他,遲早會發展壯大。
不過即使經過這事,鄭錫對肥皂的態度依舊是反對,全家只能用肥皂做最基本的使用,還要用最便宜的那種。
紀凌聽此有些可惜,他家最便宜的皂莢肥皂還在院子裡沒結果呢。
從幾年前開始,紀凌對這位鄭錫鄭老先生就很感興趣。
現在更是隱隱有了另一個想法。
如果說之前只是故意跟鄭錫交好,好離間鄭伯跟鄭錫,現在卻有點想請這位老先生來到紀國。
一定能成為紀國重要人物。
說這些還太早,鄭錫畢竟姓鄭,肯定忠於鄭國。
在各國搶購肥皂的時候,臘祭就快到來。
臘祭是一年之末,更是冬日大家休息的時候,以紀凌的眼光來看,其實現在已經有些過年的感覺。
現在的紀國百姓一年到頭還有餘糧,更能用掙來的金銀來購買“年貨”過冬,雖然大家不這麼喊,但現在有這個感覺。
於是在各地官員鼓勵下,請了許多會優人在城池主街表演。
優人就是這個時代的藝人,唱歌的,說書的,說渾話的比比皆是。